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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以恣的手就算包扎起来,还是渗出了不少鲜血,因为刚才肾上腺素飙升,他现在才慢慢感觉他的骨头和皮肤好痛,但他皱着眉头,一点都不想说话,大发慈悲的让温寺儒碰他的手。
他望着窗外飞驰的景物,无数模糊的路灯光飞快的从他眼前闪过,见到高楼大厦越来越少,就知道他们已经快要到城郊交接处了。
也就是很快就要到温寺儒家了。
他打碎的车玻璃的那处骷髅灌进冷风和冷雨,劈头盖脸的吹着自己。
他不知道怎么地,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困意上头,胃也开始疼痛起来,肚子仿佛有千万根针一样在扎着他,整个人开始变得十分的不清醒,缓缓地靠着椅子昏睡了过去。
温寺儒趁此机会,将那些玻璃碎片给集中起来清理丢了,他抱着任以恣一路到达目的地。
任以恣迷迷瞪瞪中感觉温寺儒下车后是一路背着他回去的,他的脚就没沾到过地。
明明下着雨,却感觉路很稳,而且他一点雨都没有淋到。
一路上还听见了温家的佣人们对他们悉悉索索的讨论声:
“呀,少爷竟然背着个巨靓的男仔回来。”
“是呢,好像上回国庆和过年时,还来咱庄园这边吃过饭?”
“哎呦,太太还夸过这个靓仔啊,你们都不记得了?”
“哎呦,这不是今年过年温少带回家玩的男伴吗?怎么还没腻啊?”
“什么男伴,这位很可能就要当这里的男主人了,上回少爷为了他发了很大的脾气,与赵少都闹掰了,赵家现在在世家里地位一落千丈,都快要申请破产了。
你们小声点,对他客气些,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别摸鱼了,快快快,麻溜干活”
任以恣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他熟悉的地方——温寺儒家的主卧。
他动了动,一看自己手上被重新包諵凨扎上了伤口,那些镶嵌在手里的玻璃被挑的干干净净。
“醒了?”温寺儒坐在床边,拿的眼药水要给他滴眼睛,“滴一下眼药水,眼睛就不会发肿了。”
任以恣没说话,他偏过头去,眼药水滴到他的脸颊上,凉凉的。
温寺儒也不恼,他扶着任以恣的头,眼疾手快的再次给他滴眼药水:“你那手伤得养一阵子,医生说要少吃辛辣海鲜,我已经告诉林叔要他这几天专门给你做清淡的食物了”
任以恣没有耐心听,他抬手要推开温寺儒,这才发现不太对劲,他的手上、脚上、腰上和颈上都戴着链子,好看是好看,但是全都有锁扣,温寺儒想用这个干什么?
他没好气的问:“你干嘛给我戴这些?”
温寺儒也坦白道:“我担心你安全,怕跟你走丢还怕你丢下我。”
任以恣想翻白眼,温寺儒解释的还真冠冕堂皇,不就是为了那可怖的控制欲吗?
任以恣知道这种玩意,如果他离温寺儒超过十米远,温寺儒的手机就会响起警报声,任以恣之前还想从x趣用品店,买回来这玩意跟温寺儒玩,这些链子本来是助兴的东西,却被温寺儒运用到了日常里。
果然疯子的思维是常人不能理解的。
任以恣想要从温寺儒家逃出去,但他先装作不想逃的样子,就跟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佯装手受伤不方便干活。
这几天,一副安心被温寺儒伺候他的上上下下的模样,洗漱穿衣吃饭,都是温寺儒亲自帮他的,还天天给他洗内裤,反正就差没给他把尿了。
管家林叔看不下去了,想唤人手来帮温寺儒照顾任以恣,温寺儒却怎么也不愿意,非得要自己贴身照顾。
温寺儒还顺带给任以恣请了学校的假,临近高考很多学生都请假回家自习了,黑旋风也见怪不怪了的批准了。
不过这种事情一般要学生自己说,而不是同学代替着说。
任以恣都不知道温寺儒是怎么搞定黑旋风那个小老头的,估计是说要帮自己全面复习,黑旋风又很“溺爱”温寺儒,把他当亲儿子看,而且说不定温寺儒根本不用解释,就给他们两人批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