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恣大部分时候还是能理解这种占有欲,太爱就会不理智,就会敏感疑心,猜这猜那,恨不得天天连在一起。
但是温寺儒会吃任何人的醋,无一例外,任以恣真的没有想到一个人的独占欲可以这样的强烈,如同狂风巨浪一样。
窗外云层涌动,渐渐覆住了月的光辉,夜幕是浓稠到化不开的黑。
任以恣脑子里无端闪过一丝不安。
-
快到大年三十了,沈初绯在家呆不住,又去世界各地旅游去了。
任以恣也带着温寺儒回奶奶家,他对奶奶的说辞是温寺儒是他舍友,他们家过年爸妈忙,很可能不回来陪他过年,自己担心他孤独。
说得让奶奶连连感叹孩子好可怜,接到我们家一起过年吧,怎么会有不回家跟孩子过年的父母呢?在忙也不能这样。
他们一回到奶奶家,奶奶就乐得笑不拢嘴,站在家大门口就来迎接他们。
她一见到温寺儒,就连忙跟温寺儒说:“小儒啊,一路上累不累?冷不冷?快来进屋烤火。”
温寺儒说话礼貌动作优雅道:“好的奶奶,这是给您的见面礼。”
他提着一箱子牛奶和按摩仪要给奶奶。
他本来要带更加贵重的价值十几百万的黄金翡翠送奶奶,但任以恣来之前却说,第一次去,带点东西意思一下就好,千万别把我奶奶吓到,她身体不好,那么贵的东西肯定不敢收。
“这太客气了,来玩就好了,别带礼物。”奶奶这么说着,推脱了几番,实在拗不过温寺儒那温润有礼的说辞才收下。
奶奶让他们坐在取暖器旁,要去倒茶水给他们喝,任以恣拦着她说:“奶奶,你歇着去吧,我去倒水。”
奶奶应声“好”,坐在取暖器旁,跟温寺儒说话聊天,慈笑道:“小儒啊,让奶奶仔细看看,这么高一个小伙子,站在那里都快顶到我们家的门了。
刚才还有人打电话专门跟我说,我孙子回来了,旁边一起的是个可俊可俊的大小伙,面生得很,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我说,都是我们家的俊小伙回来过年。
你在奶奶这儿也别拘谨,想干什么干什么,就当作是自己家,啊。”
“谢谢奶奶。”温寺儒温和的笑。
“别这样说,应该是奶奶要谢谢你听阿恣说,你成绩很好,在宿舍,给他辅导功课,考试进步了很多”
他们聊了很多,奶奶还带着温寺儒到了一间大客房,说给温寺儒把床铺收拾好了,今晚他可以睡这里,被子枕头床套都是晒过洗过的。
任以恣却不想跟温寺儒分开睡:“不用那么麻烦奶奶,他跟我睡一张就好了,大冬天的两个人暖和。”
“那哪行,你们两个大男生挤在一间床上,肯定睡得不舒服。”奶奶不太同意,在她的观念里,不能亏待了远道而来的客人。
任以恣知道奶奶的顾虑和性格,也就不逆着奶奶的想法来,他用眼神示意温寺儒他有办法一起睡,就先答应奶奶:“那好,儒仔,你今晚睡这里吧。”
温寺儒看得懂任以恣的眼神,乖巧体贴的点点头。
奶奶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她这才满意的笑起来。
到了下午,任以恣按照习俗要去山上祭祖,奶奶年纪大了,不方便,所以温寺儒就陪他去了。
说是祭祖,其实是任以恣去看望自己的爸爸。
他在他爸爸的墓前倒了几碗酒,拉着温寺儒的手:“爸爸,我领着人来看你了。
对,温寺儒是我男朋友,是我确定要过完一生的挚爱,虽然我们不会有孩子,但人生苦短,所以我这辈子不愿留下遗憾,只想与他在一起度过余生。”
温寺儒凝视着任以恣的脸庞,虔诚的在那墓碑前说话,模样比任何时刻都要认真。
温寺儒不禁心里悸动,如四月的蝶划过指间。
任以恣走到不远处的草丛中,静静地躺下,手放在腹部。
温寺儒走过去,蹲下来问他:“怎么了阿恣?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