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颤音回答:“只有天知道。”
后来我们回了滨城,日子照常一天天的过,关于殷振扬和赵郁馨的死,众说纷纭,传得沸沸扬扬,其间刑警又来找过我和苗宁,因为他们调查发现,我和苗宁曾经在酒吧和殷振扬发生冲突,包括叶妮雅、许铮亮和高鹄,都受到了怀疑。但他们三人当时都没有离开滨城,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我是清者自清,而大概是因为我的严守秘密,苗宁也没有城为嫌疑人。
这起刑事案件不久后就结案了,警方最终认定是赵郁馨杀害殷振扬而后畏罪自杀。理由看起来很充分:赵郁馨被发现死在酒店房间的地上,洗手间的抽水马桶水箱内发现了致幻剂。赵郁馨尸体旁的红酒杯里含有致命毒药,杯上只有赵郁馨的指纹,赵郁馨死前用她的笔记本电脑写下了遗书,警方也公布了遗书的内容,详细说明她给殷振扬喝下含有致幻剂的红酒,然后假意要求他陪同到天台上赏月,待药效发作后诱导他自己从16楼天台往下跳。
可我总觉得,还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开,苗宁半夜去了哪里,赵郁馨为什么说看到她慌慌张张的跑向房间?酒店监控系统遭黑客入侵,还有服务员看到的那个奇怪的男人,仅仅是巧合吗?
而最让我难以相信赵郁馨是自杀的原因,是她死后被检查出已经怀有将近三个月的身孕,我想起那天见到她时,她穿着平底鞋。赵郁馨个子较矮,身高缺陷向来是女明星的大忌,她却毫不忌讳的穿了平底鞋,我现在才明白,她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一个对腹中胎儿爱护备至的女人,我相信她不至于在怀孕期间犯下杀人的罪行,更不会带着孩子寻死。何况那天她还对我说,明天会再找我,她并没有放弃对我的说服。
但是,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我也有私心,不愿意为无关紧要的人惹麻烦。于是,我渐渐将殷振扬和赵郁馨的死抛到了脑后。苗宁也逐渐恢复了她的豪放本性,照样有说有笑,潇潇洒洒过她的大学生活。一切都看似恢复了平静。
阿珩终于要去英国了。临走的前一天晚上,9点多,小宝已经睡着了,才收到他的短信,说在我家门口。
我没想到他会来,肯定有很多人为他送行,难以抽身。于是惊喜之余有些忘乎所以了,悄然下床出房间后,直接匆忙的去开门。门一打开,我愣住了,阿珩的身旁还站着周煜。而周煜比我的吃惊似乎更大,愕然的站在那里,眼光发直的瞪着我。
阿珩一步跨上前来,猛转过身,用他的身体将我遮挡住。我首先恢复了神智,低头看自己的低胸吊带睡裙。天气已经很炎热,老房子又没装空调,我睡觉时穿得尽可能的清凉,一头长发也是胡乱扎起来堆在头顶。
对阿珩我是无所谓了,可是天哪,我怎么能以这样一副乱发蓬松、酥胸半露的风尘相出现在周煜面前。我用手抓紧了胸前的开忿处,狼狈得想哭。
“真是抱歉,忘了提前告诉你我也会来”,周煜那语气哪里是道歉,分明是调笑兼嘲讽,“我先去外面转转,两个小时后再来接阿珩。”末了还不忘补充,“两个小时,够你们办事了吧?”
我瑟缩在阿珩身后,头都抬不起来。
阿珩将周煜往外推,“干脆你到车上睡一觉,我到时给你电话。”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周煜摇头笑叹,“不受欢迎的人走喽,你们好好享受临别前的时光吧。”
阿珩关上门,将手里的一袋东西往地上一放,转身望着我。
我的手仍抓着睡裙的前襟。他走近我,将我揽进了怀里。
“晚上被灌了很多酒,我让周煜开车送我来”,他的手抚摸着我裸露的后背肌肤,“是我的错,我该提前告诉你的。不过,周煜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所以我也没顾虑太多……”
“我觉得好丢脸”,我委委屈屈的说。
他用手托起我的下巴,定定的望着我,脸上闪着奇异的光,“你穿成这样,是专门迎接我的?”
“你嫌我被笑话得还不够吗”,我羞恼的握紧拳头要捶他,手却被他一把攫住。
“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他俯头看我,声音变得沙哑,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可是,我确实经受不住这样的诱惑,怎么办?”
他灼热的气息夹杂着酒香喷洒在我的鼻尖,和我的呼吸交汇在一起,我知道自己的脸一定被染上了酒醉似的酡红。我的气息也开始紊乱了,眼睛半睁半闭的仰视着他。
迅速的,他的嘴唇压了下来,堵住了我的嘴唇。我的手臂无意识的绕了上去,紧紧地环抱住了他的颈项。他的唇像要吻化我似的紧压着我的,舌头在我口中无止境的探索。一面将我抵在门后的墙上,褪去我本就衣不蔽体的睡裙。
除了呻吟喘息,我已经丧失了其余的一切能力。我无可救药的迷恋上了他的亲吻,他的爱抚,还有他在我体内纵横驰骋时,那种直抵灵魂深处的颤栗和愉悦。我的身子瘫软如棉,他箍紧我的腰肢,带着我飞上**的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