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父亲
该死的。身后传来子弹刺破空气的声响,原先还在向前急速奔跑的人立刻侧身转过去,那枚本要从后径直射穿他喉咙的子弹就这样堪堪擦过耳垂,打入不远处的铁皮,留下炙热焦黑的洞孔。齐穹在一处废弃工厂里以肉眼无法捕捉到的速度移动着,整个人都紧绷着,脸色也是少有的难看。毕竟被近二十多个觉醒者追着并不是什么值得能笑得出来的事情。他在抵达南方塔后选了一家小破旅馆住下来,一楼是酒吧,二楼是住宿,白天的时候他和那些喝得酩酊大醉的人一样躲在屋子里,晚上才会下楼混迹在人群里,平静地听他们对自己的指责,对自己的唾骂。声声入耳,而被诅咒下十八层地狱的人就淡然地坐在角落里,甚至还有心情遥遥举杯回敬一下不远处桌子上正激动得喷出唾沫的人。没有别的意思,齐穹只是单纯觉得那人口才不错,比较适合去讲单口相声。他在这里打听到了些许有关萧时辰的事情,得知如今对方是在一年前一跃成为了南方塔的首席哨兵,再加上萧时辰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更能算得上是年少有为。但这位青年觉醒者在当下却也因为他的出现而失去了许多应有的褒奖,得到了更多连带的唾弃。或许有的人会心疼他,可怜他,但有的人不会。因为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命运多坎的人,不少萧时辰一个人,多一个,也不会发生什么改变。他耐心地等候到了“自己”又显身西方塔的消息,于是便把从蒋觅那里顺来剩下的钱都丢给了旅店的老板,只留下了一个钢蹦放在了外套的内侧口袋里。老板摆手说不用,毕竟他也没打听到眼前这位青年想要寻找的那个名为“李书安”的人。即便他们做的都是这一笔又一笔的灰色生意,但还是要讲一些商业道德的。齐穹把钱放他面前一堆就没有再管,起身前往了西方塔。谁料前脚踏进去没几步,后脚就有几个觉醒者跟了上来,从移动速度来看各个等级应当都不低,让他不由地想仰天长叹一声诸事不宜,事事不顺。下回出门一定要看黄历。齐穹一个流畅的滑铲,掠过身前忽然显身阻拦的觉醒者,擦身而过的瞬间反手拔出了腰侧的匕首,刀影闪过。果然,下一秒,身后的觉醒者就笔挺挺地倒了下去,脖颈处是一道怵目惊心的血痕,几乎是从左耳拉到右耳的长度。暗红色的血滴顺着匕首端滑落,滴在地面上溅起一小簇微乎极微的血花。齐穹并不打算在这个废弃的工厂里逗留太久,在这种只有几个出路口的地方被围困的越久,越难轻易逃脱,况且他手头上的子弹已经不多,经不起消耗。而且据他观察,这一批又一批的觉醒者似是并不打算直接拿取他的性命,出手都留有一定的余地,这让齐穹还能有几口喘息反击的机会。到底是谁。从能不能放出来(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