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怕麓麓误会嘛,当初她说的那些话,多少是有一丝丝暧昧迹象的,他假装没看出来,硬邦邦应对,现在更是不敢私下交流。差点误事了,他应该对麓麓的朋友多点信心,毕竟肖慕已经很久没找过他了,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7月。卫凯旋直播中被粉丝问到有没有女朋友,他说有过,然后垂头掉了眼泪,退到一旁去自闭。于是就有大票粉丝心疼哥哥被人伤心,那个“名义”造谣,直接把气氛燃到顶,每个链接都卖空了,还有一堆人刷礼物,喊话“哥哥别伤心,我来疼你”。肖慕把事情经过简单说明了一下,把自己的气愤圈了下重点,然后又气又急地说:“你要是不把这事解决好,我就没你这个表哥,我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洗脑圆碌碌跟你分手。”薛逸璞一直牵着元麓的手,听到这威胁,马上服软:“别,姐,口下留情,我也恼火,我这就去办,行不行?”“看你表现,哼!”这澡没法洗了,他火速套上衣服,抱着人又亲又安慰。元麓已经冷静下来了,反过来安慰他:“你别激动,尽量和平解决。”他连连点头,哄她先去洗澡。在她洗澡的时候,他先找了卫凯旋,再是阿康,把鲍茗漪心中另外有人这事捅了,从阿康那要到了鲍茗漪的电话,打了过去。“我可以走正道告你诽谤,也可以以牙还牙找点人造你的谣,但老子不乐意在你这个傻逼身上浪费时间。十二点,鑫光路钱柜,你可以来,也可以不来,自己看着办!”这事因卫凯旋而起,他离开公司去了江边散心,不知道后续,听薛逸璞说完,很自责。他会负责将涉及的人集齐,薛逸璞只要考虑一个难题:要不要带她一起去?82已经到了平常的困点,他仔细观察着她的精神状态。他蹲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她笑笑,摸摸他侧脸,柔声安慰:“别难过。有好就有坏,这种人,跟蚊子一样,避免不了,别理她就好了。”“我更喜欢拍死它们。”“好,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我约了赵希来他们,今晚就把事情弄完。”她不再细问,点头说:“那我能一起去吗?”“困不困?”“还好,困了就靠着你睡。”“行!”卫凯旋要绕路去接赵希来,他们到达包厢的时候,元麓已经睡着了,犯困之前她特意叮嘱了薛逸璞别抱,以免影响谈判的气势。所以当卫凯旋进来时,情况是这样的:元麓贴在沙发角睡着了,底下垫了一层卫衣,上面盖着一件外套。她的小腿搭在逸璞身上,逸璞坐着不动,眼睛看着进门的他们,手轻轻地拍她的腿。卫凯旋下意识地垂了头,又忍不住抬眼去看她。“把门关好。”薛逸璞小声提醒。外面很吵,赵希来进门时没有关紧。卫凯旋回神,快步倒回去关上了,然后小声说:“对不起,我会公开道歉,澄清是我先找了别的女人……”赵希来急了,低吼:“你疯了吧你,胡说什么,那公司还搞个毛啊!”薛逸璞气乐了,抬手擦擦额头,无奈地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做特别伟大,然后事情就圆满解决了?”卫凯旋看一眼他,又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元麓。薛逸璞醋劲上头,低骂了一句:“你就是个大傻逼。”“逸璞,这样做能最快又有效地解决掉流言,麓麓是很敏感的人,她……”“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好吧,你在那胡说八道,她就会有心理负担。谁要你自杀式牺牲了?尊重事实,懂吗?你心里难过,一时失控,掉了眼泪,这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她也不会怪你。但是……”薛逸璞转向赵希来,口气直接下降到冰点,讥讽道,“直播间的数据,别告诉我你这个合伙人不关注。下单量和刷礼物暴涨,你会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提醒他?别装傻,白花花的银子大把地流进兜里,高兴吧?至于坑没坑人,那哪有钱重要!”卫凯旋动了动嘴,但不知道能说什么。薛逸璞骂了句难听的脏话,又将矛头指向他:“你是不是还担心着鲍茗漪?觉得她是因为喜欢你,心疼你,才会那样‘误会’,才会做那样的事。不是她的错,都是你的问题?”卫凯旋被说中心事,又怔住了。“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每一次都这样,你的博大胸怀要包容一切,包括做错事的人,你不知道这是助纣为虐。她今天随便污蔑我们,结果一点事没有,那明天就敢朝我泼硫酸,反正有你这个大英雄兜底,怕个卵。”“我……我不是……她是女的,毕竟……”“你既然认识她,不知道她是阿康的女朋友吗?她跟阿康睡一起,心里想着你,然后到处放屁,她算个鸡毛啊!你看,你连这样的垃圾都心疼,唯独……我草!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脑子?”他太激动,音量逐渐拔高。元麓的脚动了动,蹭了蹭头,继续睡。薛逸璞确认她没有被吵醒后,压低了声继续说:“行了行了,跟你们这些神经病没法沟通。你们这里呢,我的要求如下:开直播澄清是误会,说事实。确实谈过很多年,爱过,这些都可以说,分手原因是相处太少,还有你妈反对,你处理不当,给的关心太少,让她伤心了。你少摆这张脸,你妈死了,你伤心我也替你难过,但这个世界的公道还得讲。赵希来,你们要想继续做下去,做长远搞,把吃下去的红利赶紧吐出来。刷的礼物给人家原路退回去,这场直播搞福利,所有链接九块九包邮,亏本补偿,把名声挽回来。呵,你舍不得剐肉,那也行,水军我请得起。我这人,你们是知道的,上进优秀那些不沾边,犟劲全国第一。”赵希来分析了一下得失,长叹一声,沉重地说:“行,照你的来,不好意思,我开始不知道这个人指的是你。”薛逸璞哼了一声,分明在说“你编,你接着编”,这让他不敢说下去了。薛逸璞看了下表,面无表情地说:“时间到了,那个傻逼没来,很好!阿康这人不错,懂是非,讲道理。他会告诉我她住哪,干什么工作,有哪些朋友。我向来没什么节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以后不要来劝,我疯起来,连自己人都搞。散会!”他拿了外套穿上,起身去抱人。卫凯旋深知他的脾气绝不是说说而已的,连忙说:“等等,我叫她上来。”薛逸璞看他这一眼,让他羞愧不已。他干巴巴地解释:“这么晚了,我想着我们三个男人先沟通一下,就让她在车上等。”薛逸璞讥讽:“你可真体贴啊!”卫凯旋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垂头不敢再看元麓,手抠着头顶,低声喃喃:“对不t?起,对不起!”“对不起个毛,你……真的,唉……”鲍茗漪不想上来,卫凯旋不敢再错下去,在电话里照原样转达了薛逸璞的意思,同时提醒她:“他不是说着玩的,脾气大到没人能压住,性子也急,你可能明天早上起来就发现自己身败名裂了。”鲍茗漪在阿康那听到过薛逸璞的事迹,开始慌了,她也清楚卫凯旋和薛逸璞的关系有多好,还想在他这里讨点怜惜,上来后一直眼巴巴地看着他。卫凯旋看都不敢看她,起身对着墙反省。赵希来生怕惹毛大混账,刺激他发癫把公司搞废,赶紧劝一句:“你老实点吧,抓紧赔礼道歉啊!本来就是你造谣,想进局子吗?”鲍茗漪不情不愿地张嘴说:“对不……”“等下,就这?你当我傻啊,要道歉就跪着,不乐意就滚。”要么受跪礼,要么走人,反正都要麓麓参与。薛逸璞没多看鲍茗漪一眼,也不觉得自己这要求多苛刻。他抱起元麓,轻声喊她:“麓麓,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