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梓焦:“……十三个六。”
到这儿气氛开始紧张了。钟玉开局喊得过于保守,可见这把摇得一般,如果继续吹钟玉被下家开的可能性极大。目前孟梓焦已经喊到十三,超过了危险数,输掉概率大于五成。
钟玉掀盅最后确定一次骰子点数,武盛然等不及直接喊“我跳开!”
跳开的意思是跳过上家开盅明牌。罚酒翻倍。
荀弈:“胆子这么大,今天下午输怕了啊。”
大伙掀盅明牌。
“差俩,孟孟喝酒。”
“你挺敢喊啊,这都不开我。”荀弈俯身凑过去看韩隽点数,发现这人手里一个二都没有。
“不想你喝酒。”韩隽自上而下盯着人发旋,实话实说。
“嘿。”荀弈觉得新奇。以前喝酒的时候从来没人维护过自己,玩骰又不是打麻将,输赢不那么重要,主打一个喝酒气氛。要别人说这话荀弈会觉得这人没劲且事多,恰逢从韩隽嘴里说出来便格外动听。坐在柔软的沙发里荀弈心也跟着软了一块儿。
骰子不讲技术,全凭心理博弈。
第二局荀弈摇了个11344。上局武盛然赢了这把轮他先喊。
武盛然:“七个三。”
荀弈:“十一个四。”他喊得放肆,挑眉看向韩隽。
韩隽瞥了人一眼,在众人惊讶目光中喊出:“十个四,斋。”
喊“斋”的时候韩隽表情都没变,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把下家唬得心惊肉跳。
又是孟梓焦骑虎难下,“卧槽,这我到底飞不飞啊?飞回去还是开他都不好说,不会又我喝酒吧!”
跟斋往上孟梓焦肯定又要被开,但是韩隽当初那套自带骰子的操作和稳如老狗般的气场让大家下意识不敢轻举妄动。
“你飞呗。”荀弈贱兮兮的。
“别听荀弈的,开他!十四斋了你还不开?脑子有泡呢。”钟玉在对面拍着桌一脸兴奋,“让他喝!”
孟梓焦自己手里有个四,转头看了眼韩隽,然后对上了韩隽深高莫测的眼神,瞬间脊背发凉。
“万一他还真摇出了个豹子怎么办!”
荀弈不耐烦道:“怕就接着喊,要么飞要么开要么跟斋,磨磨唧唧什么!”
孟梓焦眼睛一闭咬紧牙关:“开!开!”
斋后赖子不算。韩隽荀弈手里各两个四,孟梓焦一个,武盛然和钟玉一个都没。
韩隽被起哄喝酒的时候很安静,不和他们打趣,拿起一瓶1664怼上就喝。
荀弈担心他酒量,双手抱胸整个人陷进沙发里紧盯人不放。
随着酒液见底,瓶子越抬越高,仰起的下颚把颈部线条暴露得一览无余。酒吧里灯光很暗,下颚线突破阴影愈显锋利,颈侧青筋清晰可见。韩隽白得过分,静脉血管在皮肤下呈现出青蓝色。喉结滚动,可以想象酒液以怎样的速度经过嘴唇、舌尖、滑过喉部进入更深。虽快,但韩隽喝得很斯文,并没有多余酒渍溢出,荀奕自顾自想象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一瓶啤酒下肚韩隽没什么变化。他拿了个空杯放面前,把喝空的酒瓶倒扣其上。“没养。”
“嗤,量你也不敢养。在我台子上养鱼的最后都尿裤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