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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哗啦啦地从水龙头里流出，刘真亦洗完手，弯腰捧着冷水，淋在脸上。

觉得水不够冷，水龙头调到冷水，自残般地试图用冷水让自己清醒一些。

刘真亦衬衫前襟被冷水打湿一大片，白细脖颈两处明显粉红色暧昧吻痕。

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刘真亦愤恨自己，就这么轻易突破底线，和自己的学生，在自己家里，做出超越师生关系的事情，他不知道今后要如何面对陆寅。

他们没做到最后，却也不能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他懊悔，原来沉沦如此简单，只在一念之间。

“对不起！”

陆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刘真亦没回头，而是抬头看向镜子里的陆寅。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不用说对不起。”

陆寅没强迫他，半推半就之下，在外在荷尔蒙催化作用下，体内肾上腺素和多巴胺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陆寅不过是提供了一点催化剂而已，不能怪他，只能怪自己意志不坚定，这句对不起，他受之有愧。

陆寅也在直视镜子中的刘真亦，两人视线在镜子中的交汇。

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沾几缕水湿的碎发，白皙清秀的脸上挂着水珠，两片嘴唇因为刚才激烈拥吻，有些肿胀发红。

本就白皙的皮肤，洗了冷水的缘故，此时显得多了几分懊悔的苍白。

陆寅盯着刘真亦看了一会儿，

“你不用有心理心理压力，你如果不愿意，还可以做那个高高在上的刘教授，我还是体育系大二陆寅，我不需要你负什么责任，我也不会死乞白赖地缠着你，就是……能不能等我腿伤好了，你在撵我走。”

刘真亦一字一句地听着陆寅这番“推心置腹”的话。

这番话说得，好像他是一个穿上裤子不认账的渣男，居然把腿伤都搬出来了。

明知道陆寅这么说是以退为进，装无辜，卖惨，为了博取他的同情，专捡戳他肺管子的话说，

倒是让他说不出任何反驳陆寅的话。

刘真亦用毛巾擦干净脸上水，毛巾挂回毛巾架，转身直面陆寅，嘴角挤出一抹微笑。

“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你安心住下来吧！”

当晚刘真亦失眠了，他是知道陆寅对他的心思，陆寅长得高大帅气，身材一等一的完美，又年轻，是不可多得的理想对象。

但他心里还是有顾虑，那条禁止师生恋的规章制度，陆寅是姜院长的儿子，以及九岁的年龄差……

这些东西在他心里筑起了一道牢固城墙。但今天意乱情迷之下和陆寅和相互慰藉，正在向他释放一个危险的信号。

他以为的那道坚不可摧的心墙，在陆寅无孔不入的攻势下，已经出现了明显裂痕。

醉酒

隔天，刘真亦向往常一样时间起床，洗漱，吃早餐，准备上班。

临上班之前收拾一遍垃圾，阳台垃圾桶里有一堆昨晚用过的纸巾，好不容易经过一晚沉淀下去的记忆，又翻江倒海般地涌现在脑海。

陆寅已经穿戴整齐，准备送刘真亦上班，瞧见刘真亦正弯腰收拾垃圾桶里的的垃圾。

刘真亦穿着正装西服，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光晕，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柔。

陆寅嘴角翘起弧度，也不出声打扰，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刘真亦感觉一道灼热视线，下意识抬头，手里正收拾着两人昨夜意乱情迷之下，相互慰藉的欢爱之物，心里窘迫一瞬，被陆寅这样盯着，面颊有些发热。

带着点那么恼羞成怒的意思，“你在那杵着干嘛！”

刘真亦三两下收拾好垃圾袋，带到门口。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在距离学校一个路口的地方分开。

两人谁都没有再提昨晚的事情，陆寅也没有对他做出任何逾矩的动作。

陆寅偶尔在家赤着上半身，秀一秀线条优美的肌肉，装乖变着法地让刘真亦夸夸他。

那天之后刘真亦心里很是不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寅，他需要一点时间考虑如何处理和陆寅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