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从昏迷里醒来就开始研究解药,终于到了下午一点。他想从床上下来,自己去把用过的东西放在桌上,结果刚下地人就突然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好在御风预料到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连忙把医生叫来。可得出的结果,却不尽人意。“先生除了身体虚弱,体内有毒,似乎情绪也一直不好,总在心里憋着藏着,这是休克了,得等他自己醒过来。”“可得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医生们摇头:“这就不知道了,还是通知凌家为好,以免出现什么严重的后果。”这个时候,御风在纠结,要不要通知凌家。医生话说的很保守,但他能感觉得到,这次凌镜尘的情况应该是很严重。一旦给凌镜尘做全身检查,凌家必然会知道,他为了余烟做以身试药这样会危及他生命安全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对余烟的感情也必然瞒不住。不能让凌家知道。最起码目前不能。得等。时间在煎熬里,过得格外的漫长。余烟觉得自己也要把手机都看烂了。又到了一个深夜,世界都睡了,还是没能等来凌镜尘的信息。苏子柔那边也没等到回电后,看时间刚过十二点,她与余烟商量,“要不,我再给镜尘哥打个电话?或许是他睡醒以后忙了什么事,就把我们给忘了。”余烟的眸子又微微放亮。她想联系到他。发疯的想。可是,她又有些悲观:“有什么可联系的呢,他如果醒了,知道我想联系他,但又把我忽略了,那不就证明我在他心里不重要吗,还有什么可联系的。”苏子柔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狮子座啊?”余烟觉得,大学生的脑回路真的跳得太快了,她一下子跟不上趟儿,但还是点了点头:“意意给我看过,说我是狮子座,这你能看出来啊?”“还用看啊,你死要面子活受罪!”说完,苏子柔风风火火的把电话打了过去。冲动凌镜尘的手机也一直是御风在守着,主要也是唯恐他漏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此,苏子柔的电话便立马被接了。但不等她振奋,御风的声音便让又给蔫儿了。“苏小姐,还是很抱歉,先生刚睡下,下午他没联系您吗?”苏子柔没多想:“没有啊,他是不是忘了。”“没错,您还是等明天吧。”聊天就这么仓促的结束了。苏子柔把电话挂断:“真不巧,真该早一点打电话……”话说到一半,余烟的反应让她顿住了后半句话。余烟的神色凝固,眉心紧皱,眸光也呆滞。苏子柔愣了愣,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不对劲。”余烟说,“很不对劲,如果他睡了,手机会调成静音,房间也不可能有其他人,怎么都是御风在接电话。”苏子柔眨了眨眸:“可能是,让御风守夜?”“不对!”余烟突然激动,眼睛都红了,“苏子柔,凌镜尘肯定是病了!”“他可能……”余烟的表情瞬间挂满了担忧,“可能都昏迷了!”“啊?”苏子柔咽了咽,“余烟,你不要瞎想,万一不是呢!”可到了这个时候,余烟发觉,自己有点控制不住内心想见他的冲动。她从床上坐起来,匆匆下地到了衣柜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身宽松的休闲卫衣,就开始往身上穿。不等苏子柔问,她又忙说:“苏子柔,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什么忙?”“你就在西厢睡,帮我稳住我婆婆和奶奶,再把你的车借我用用,我现在去宁山一趟,我去看看他!”“你疯了吧?”苏子柔也坐起来,“这里到宁山最快三个小时,你开过去都要四点了!”“我是认真的。”余烟回过头,“过去四点,我就看他一眼,不会耽误太久,看完就回来,赶在九点回来,奶奶知道你在这里,十点之前,是不会让人来叫我们的,就是有人看到了,他们顶多以为是你出去了,不会有事的。”苏子柔还是摇头:“你不是说你路痴吗,你万一迷路了咋整,往宁山走的路有一条是省道,你如果上错高速,等到了下一个市才能掉头的,把你丢了怎么办!”余烟的眼里蓄了一层雾,“就是他不喜欢我,我的很多事他也是会回应的,他真的不对劲。”“我担心的要命,我如果不去看看,就在这里死等,比我费力的找路去宁山还痛苦!”“我不是能坐得住的人,如果我能坐得住……”苏子柔抿住了唇,闭着眼点点头:“知道了,你把手机放在支架上,你可以一边开车一边给我打电话,那条路我认识一点。”如果她真的能坐得住。年幼的她就不会为了见他,走那么危险的山路去宁山。在余烟穿好衣服后,苏子柔也找出了自己的跑车钥匙给了她。余烟刚拿出,苏子柔神色复杂道:“余烟,我真好奇未来,你会活成什么样子啊,我也很好奇,镜尘哥的未来,会不会有你。”“不想那么多,珍惜当下。”说过,余烟匆匆离开了房间。苏子柔的车就在月明轩外停着,从这里开车不用路过厚德堂,她顺利离开了凌寒山庄。但就在她开车刚拐出凌寒山庄附近,上了主干道时,迎面来了一辆匀速行驶的宾利车。车内,是苏子柔的母亲。神色微醺,身边堆满了购物袋,看样子是刚和闺蜜们消遣完。苏子柔的车是一辆玫粉色的兰博基尼,在金城也是多次被人拍到的网红豪车之一。苏母眯起眸子:“这车和柔柔的好像。”前面司机:“就是小姐的车。”“什么?”苏母一下子清醒了,“她大半夜不在凌家睡觉出去干什么?跟上去看看!”司机马上掉头,猛踩油门,追了上去。速度太快,晃的苏母头晕,她便闭上了眼,结果没几分钟,人就给睡着了。司机追着追着,看前面的车竟然到了高速路口,人愣了一瞬,“夫人,夫人,小姐要上高速,好像是要出市!”苏母睡的都有了轻微的鼾声,根本叫不醒。司机皱了皱眉,继续跟了上去。很快就要初冬了。往宁山的高速两边都是如巨人的高木,在夜里看起来萧瑟又阴森。夜晚的高速上不缺车,但因宁山那边地处偏僻,除了节假日等旅游旺季,平日里车很少。这深更半夜,宽阔的高速上,余烟看不到前面有车来,也看不到后面有车超越她。但她不害怕,反而觉得心安,这样她开车就会少一些危险。而高速路其实要比在市区更好开一点,牌子也更大,苏子柔远程看到了她的行车记录,还特地在她快要走到容易走错的地方给她打了电话,提醒了她。最终,凌晨三点半。余烟顺利把车停在了宁山景区的山脚下,她背好包包,一边往山上走,一边给苏子柔打电话报了平安:“好了子柔,我到了,你赶紧睡吧,我没事儿,车也没有给你碰到,就是车没油了,我不敢用我的账号消费,随后我找个人,你给人转账,我换个现金加油。”苏子柔:“好的好的,你赶紧去吧,是什么情况,也告诉我。”与此同时。宾利也停在了兰博的不远处,苏母在半路醒了过来,如今非常清醒。但看到车里下来的不是女儿而是余烟后,她异常诧异:“余烟半夜,开我柔柔的车来宁山,她干什么?”司机很困,还没反应过来她说了句什么,苏母眸子一转:“找奸夫来的!”说过,她也匆匆下车,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