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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还是做不到对林羽生气。这之后，林羽与他好像又没什么不一样了。就像林羽说的，他没生气一样。陈清风叫他，他也有应，问他问题也会解答，事事有回应。那天说的苹果，林羽跟陈清风说一定会有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陈清风甚至怀疑起那几天，真的是他多疑，单方面以为林羽在生气。后来，林羽的脚彻底好了。陈清风最终还是没管住自己的手，林羽也不是没看到，他没有再制止过，陈清风的膝盖上毫无意外地留下了一块粉嫩的疤。到了体育课，任凭陈清风怎么说，林羽也没再跟他们一起打羽毛球，而是一个人跑回教室里看他的书。陈清风问他，他只说脚刚好，不宜剧烈运动，陈清风也不好再勉强。下课后，陈清风会到食堂给林羽买他爱吃的葱蛋饼。林羽也不客气，把钱给陈清风，接过蛋饼吃了起来。陈清风说这几块钱就不用了，林羽却不肯，执意要他收下，前几天也把开学那几个月的早饭钱大致算了一下，结给了陈清风。陈清风再不灵光，也知道林羽的用意了，林羽在和他客气，要把两人划清界限。陈清风知道，但他阻止不了，找不到原因，就解决不了问题。这半个月来，搞得陈清风心里不是滋味。他死皮赖脸说些肉麻话，林羽不会让他滚，也不会说他恶心了，只是一笑置之。林羽像个路人朋友，既不会砸他场子，也不会过于捧场，客气又疏离。他多希望林羽能像以前一样，嫌他烦时会锤他，会说他恶心人，也会状作无奈地捧场。陈清风郁闷烦躁，走不了任何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能回到之前的关系了。两人的变成了普通同学关系。看着好似没有冷战，实则已经划清界限了。就这样一直僵持到了平安夜那天。陈清风决定趁今天，再次拯救一下两人的关系。他买好了苹果，还有一袋子零食，里面还夹着一张明信片。林羽也履行了承诺，买了一袋子苹果，给了张扬一桌，林文君一桌，还专门去了五班，也给了柯乐和蔡宇杰两人。陈清风的当然也没落下，甚至还给自己留了一个。陈清风如愿以偿，收到了林羽亲手给的红苹果，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他不是特别的那个，跟林羽算得上朋友的，都收到了苹果。而林文君那个，装在一个礼盒里，上面绑着蝴蝶结，还有一张小贺卡。陈清风只给林羽送了苹果，还有一袋子零食礼包，也是他专属。张扬甚至起哄，说陈清风偏心，这么大一袋子，也不分分，全给了林羽。林羽只要了苹果，那袋零食却怎么也不肯收。陈清风硬要塞给他，他就把零食又分了一遍。“欸，林羽，外面有人找你。”林羽正派着零食，一同学过来喊他。陈清风也顺着林羽的目光望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林羽最讨厌的周思逸。陈清风自作主张，就要替他出去把人支走。谁知林羽放下了零食袋子，自己到门外见了周思逸。陈清风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名堂，也跟着出去。“平安夜，班里女生都说送苹果，保平安。”周思逸将装在礼盒里的苹果递给林羽，见陈清风也跟了出来，也从袋子里拿出两个来，说一个给他，另一个给林文君。陈清风正要客气拒绝，没想到林羽竟然笑着接下了苹果。还让周思逸等他一下，回位置上拿来分剩下的苹果和零食，送给了周思逸。“谢谢！你是第一个送我苹果的人！”周思逸受宠若惊，他做的最好的打算只是愿意林羽收下他的苹果。林羽会给他回礼是他万万没想到的。陈清风满脑子都是林羽的笑容，林羽居然对周思逸笑了。他彻底搞不懂林羽了。嘴上说着讨厌周思逸的是林羽，看到他跟周思逸亲近生气的也是林羽，要把周思逸送的药扔进垃圾桶的也是林羽，现在不仅收了周思逸的苹果还对周思逸笑了的人还是林羽！行，行，行！合着林羽就是在玩他吧！陈清风怒气冲冲地走回教室，周思逸给的苹果也没要。回到位置上不久，林羽也回来了，还提着周思逸给的东西。这时，林文君也提着东西过来，给了他和林羽一人一个红苹果，林羽外加一条巧克力。林羽接下了，别提多高兴，顺便把周思逸给的苹果也给她一个。陈清风冷眼旁观这一切，心里的怒火和妒意蹭蹭地往上涨。平安夜送苹果，其实还有一层意思。许多同学会借着平安夜，把苹果送给自己心仪的人。待林文君走后，林羽把周思逸给陈清风的苹果，放到他桌角，“周思逸给的。”陈清风没说话，也不管那颗苹果。无此认真地写着作业。林羽也不在乎，他只负责传递，收不收也不是他的事儿了。对陈清风的冷眼，也视而不见。陈清风撑着脸，扭头写字，让自己看不见林羽，无视林羽的存在。林羽没他那么别扭，心态平和地看着书。两人就这么一直耗到中午放学。今天周六，下午放假，所以大家都赶在上午把礼物都送了。铃声响起的瞬间，陈清风再也忍不住了。拉着林羽，不让他走。“怎么了，有什么事”陈清风耷拉着脑袋，不吭声，直到课室的人所剩无几。林羽没耐心跟他耗，想要挣脱被紧握的手。教室门外的林文君也在催促，“林羽，不走吗？”“就——”林羽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陈清风此刻抬起了头，静静地望着他，眼里蓄着泪水，泫然欲泣，眼尾泛红。林羽心头一震。陈清风是真的没办法了，一想到两人以后只能以此身份相处下去，看着林羽走向自己的情敌，他心有不甘，就算以后只能做朋友，那也得是能陪在他身边，最长久，最亲密的朋友。不能再拖了，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时间不会解决矛盾，只会消耗感情。“你在干嘛，都走光咯。”眼看着林文君就要往教室里来，林羽慌乱地转过身来，将陈清风完全挡在背后。“没……没事，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来等会儿还有事。”林羽不善说谎，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早说，让我等这么久，揍你喔。”“嘿嘿，刚才忘了，你快回去吧。”林羽作势要将林文君推出教室，背在身后的手一紧，陈清风抓着不放。他目视着林文君出了教室门，连忙转身望着陈清风。“怎么了？”他不问还好，一问陈清风就来气，这人居然还问他怎么了，是想装傻充愣到什么时候“你问我怎么了？我才应该问你怎么了吧？一直这样有意思吗？”陈清风抑制不住激动的英情绪，反口质问林羽，泪水也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一直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林羽，此刻也没有前几日的冷静，手足无措地替陈清风擦着眼泪。“你，你，也用不着哭吧？有些夸张了……”幸好班里的其他人都走光了，不然陈清风又得丢脸。“用不着夸张林羽你还有没有良心”陈清风被他的话气到，说话的音量也大了些许。林羽此刻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畏畏缩缩，不敢吱声。陈清风推开林羽的手，用袖子一把抹干自己的眼泪，平复心情，把人拉到位置上坐下，声音微哑道：“说吧，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林羽双手撑着脑袋，思绪难平，也想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事情弄成如今的地步。林羽深吸一口气，悠悠地吐了出来，语气随意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