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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在送礼物的男人眼里，这些不过是指缝里漏下的，随手一挥送出的小玩意儿。周颜却表现得像信徒捧着圣物，虔诚地百般呵护，带给他们一种高高在上的满足感。

因此曾被讽为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看什么都觉得好，小心翼翼拿着生怕磕碰，局促而小家子气。

她成了一个可以随时拿出来，津津有味讨论的符号，人们的神色总是玩味的。

她结识过很多人，与她同龄的，比她年纪大许多的，甚至有和裴昇年龄相当的。裴昇并非有意打探她的隐私，只是一个圈子里，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适龄男青年，大多数和他有交集。

每一场不经意的闲谈，几乎都能听到她的消息。真像有人形容的那句话，她是带着渔网的渔夫，毫不掩饰地撒网捕鱼，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她的选项。

连骆珲这种臭名远扬的，也成了她说得上话的新朋友，只是周颜的选项里，好像从未有过裴昇。

他们从一次擦肩而过以后，没再打过照面。

清明祭祖时，裴妤带着秦可歆回来玩，小女孩有小女孩的苦恼，假期不用念书，但要练琴。

她讨厌枯燥无味的指法基本功，拖拖拉拉不肯出门，被裴妤追得满屋子跑，甩掉拖鞋蹦进裴昇怀里，两只手抓住他的衬衫，挂着不肯下来。

&ldo;怎么了？&rdo;裴昇抱住这个七岁的小女孩，&ldo;告诉舅舅，妈妈为什么要打你？&rdo;

&ldo;我不喜欢弹钢琴。&rdo;秦可歆嘟囔着。

&ldo;你给我下来！&rdo;裴妤处在怒不可遏的边缘。

秦可歆听得出，慢吞吞从裴昇身上爬下来，话说得很委屈，&ldo;为什么颜颜姐姐可以只学两首曲子，我却要从练习曲开始学完整本？&rdo;

名字里有&ldo;颜&rdo;的女孩很多，裴昇没有波动，只当是另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ldo;等你成年了，你也可以这么干，但是现在你得听我的！&rdo;裴妤把她拎起来，像拎一只没有翅膀的小鸟，绑着她要往车里送，&ldo;再折腾一会儿，我在美容院预约的时间都要过了。&rdo;

&ldo;姐，我送她去琴房吧。&rdo;裴昇忽然说，话还没过脑子，已经被他说出来，让裴妤听见。

破天荒头一次，裴昇开车送小侄女去学钢琴。

小女孩在副驾驶喋喋不休，全是没营养的废话。裴昇感觉耳边有只蚊子嗡嗡叫，想听点有内容的话，突然问她：&ldo;你的培训班不是少儿班吗，怎么会有个成年人。&rdo;

汽车转了一个弯，裴昇发觉他问的才是废话，怎么能指望一个七岁小孩回答这个问题。

&ldo;我不知道。&rdo;秦可歆果然不假思索答他，但又强调，&ldo;可是颜颜姐姐是个超级无敌大美女。&rdo;

&ldo;是吗？&rdo;裴昇看着导航逐渐靠近终点，顺着她的话问，&ldo;为什么你觉得她是大美女？&rdo;

耳旁静了数秒，陡然叽叽喳喳吵起来。秦可歆指着车窗外，院墙整片油绿的爬山虎下，一个穿着工装裤的女孩漫步朝前，背影分外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