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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我站起身点点头，示意肖大队继续介绍现场情况。

我们从工具间旁边的楼梯走上二楼，面前又是一个小客厅，暗红色的木地板和粉色的窗幔交相呼应，显得这个家很温馨。

&ldo;楼梯上有足迹吗？&rdo;我问。

肖大队说：&ldo;楼梯上和二楼地板上，都没有看到明显的、可以辨别的足迹。欧阳翠屏看起来还是蛮勤快的，家里打扫得比较干净，所以连灰尘减层足迹都辨别不清。凶手在二楼和楼梯上的活动轨迹无法判别。&rdo;

&ldo;也就是说，唯一可以辨别的足迹，就是从工具间开始，到大门口结束的，对吗？&rdo;我问。

&ldo;是的。门外就是水泥地面，看不清足迹了。&rdo;肖大队说。

二楼只有两个房间，分别是主卧室和次卧室。

肖大队走到一间卧室的门口，说：&ldo;这一间是主卧室，是平时欧阳翠屏带着赵雅睡觉的地方。&rdo;

主卧室里有一张靠墙的大床，上面的被子堆在一起。大床的正对面是电视柜和电视机。

&ldo;这么说，赵大壮不睡这里？&rdo;我问。

肖大队说：&ldo;据赵大壮自己说，因为他打呼，所以平时都睡次卧室。当然，从我们对床铺的勘查来看，只有两个枕头，一个大人的枕头，一个孩子的枕头。和这个大枕头匹配的另一个枕头，确实在次卧室里。&rdo;

&ldo;这个房间就这样吗？&rdo;我问。

肖大队点点头，说：&ldo;重点是，死者的睡衣、内裤都脱在主卧室的被子里，是脱下来的，不是撕下来的，因为没有任何损伤的痕迹。后来我们找赵雅辨认了，当天晚上，她妈妈就是穿着这一身带着她睡觉的。&rdo;

&ldo;欧阳翠屏裸体从主卧室走到楼下工具间？&rdo;林涛问，&ldo;是被胁迫的吗？&rdo;

&ldo;尸体上没有任何威逼伤、抵抗伤。&rdo;肖大队说，&ldo;疑点就是在这里，没有人会到一个破破烂烂都躺不下去的地方去实施强奸吧。&rdo;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ldo;现场就这样了吗？&rdo;

&ldo;嗯，次卧室里没什么异常，没有翻动什么东西。&rdo;肖大队带着我们走到次卧室门口，指着床说，&ldo;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小床的被子是叠好的。&rdo;

&ldo;被子是叠好的？&rdo;眼尖的林涛瞬间注意到床沿的异常，走进房间看了看床沿，说，&ldo;那也就是说，这里的床单形态就是原始形态？&rdo;

肖大队说：&ldo;嗯，这个房间我们提取走了一个纸篓，其他都没有动。&rdo;

&ldo;可是，你们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完整的臀印吗？&rdo;林涛指着床沿皱缩的垫被说。

&ldo;啊？&rdo;肖大队有点儿慌，&ldo;是吗？臀印？这没意义吧！别人坐在床沿就可以留下这样的痕迹吧？强奸不可能在这里发生，不然垫被的褶皱就没这么轻了，而且床头叠好的被子也不会这么完整吧。&rdo;

&ldo;只是坐在床上，不会导致垫被往床内侧皱缩。&rdo;林涛说，&ldo;这应该是一个人坐在床沿，有力量把她往床内侧方向推，才会形成。&rdo;

&ldo;也就是说，确实有可能存在性行为的动作？&rdo;我问。

&ldo;不可能。&rdo;肖大队说，&ldo;你看看，这个床沿这么低，如果是女性坐在床沿，身体就过于低下了！这……这……这没办法实施啊。而且，现场的纸篓我们提取了，dna都做了，只有欧阳翠屏的dna。&rdo;

&ldo;纸篓里有卫生纸？&rdo;我问。

肖大队摇摇头，说：&ldo;不是。纸篓里啥也没有，但有一些，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能是呕吐物？反正我们进行dna检验了，只有她自己的。&rdo;

&ldo;呕吐物？&rdo;林涛说，&ldo;这样就可以解释了！你们不是说坐在这么矮的床边，没有办法完成性侵的动作吗？其实非正常体位性行为不就可以吗？你们看，这样，女的坐在床上，高度是不是正好？&rdo;

&ldo;你们这么肆无忌惮，有考虑过小羽毛的感受吗？&rdo;韩亮站在门口嬉笑道。

我回头一看，想起现在我们勘查组里已经多了一个女同志，刚才我们不断地&ldo;模拟&rdo;某些动作，确实不太雅观。

此时的陈诗羽早已脸红到了耳根，被韩亮一说，更是无地自容，她捶了韩亮一下：&ldo;你讨厌！就你多嘴！我又不知道他们在说啥！！&ul;

林涛此时的脸也红到了耳根，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ldo;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rdo;为了避免尴尬，我故意背过身不看林涛和陈诗

羽，岔开话题，说，&ldo;一切都还需要证据来支持，现在问题来了，死者的口腔擦拭物，做出男性dna了吗？&rdo;

&ldo;现在你知道他们在说啥了吧？&rdo;

我听见背后韩亮坏坏的声音，继而传来了一声闷响和韩亮的呻吟。

肖大队看了看韩亮和陈诗羽，笑着摇摇头，说：&ldo;死者的阴道擦拭物、肛门擦拭物和口腔擦拭物均没有发现男性dna基因型。&rdo;

&ldo;那确实没有强奸杀人的依据了。&rdo;我说，&ldo;可是，你们是怎么怀疑赵大壮的？&rdo;

&ldo;最初的想法，就是案件现场是强奸杀人，但没有发现别的男性的dna。&rdo;肖大队说，&ldo;其次，你们也看到了，卫生间的防盗窗就被掰开了一点点，正常男人，恐怕是没法从那么小的空隙里钻进来吧？第三，死者死在工具间里实在无法用正常思维来解释，但是她确实又是在工具间里死亡的，因为她身上有创口。屋子里除了工具间，其他地方都没有血迹，说明杀人现场就是在工具间。而且，死者的尸体上还被蹭上了大便。我们分析，最大的可能就是赵大壮为了隐匿相关证据，用大便来混淆视听，但总不能把大便拉在房间里啊，所以选择了工具间作为杀人现场。第四，死者在大房间被窝里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衣服脱光了，这除了熟人，还会有其他可能吗？当然，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威逼伤、抵抗伤，也印证了这一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