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掀了被子,直接把头蒙了进去。
顾诗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系列的举动,心想也不知道这孩子又哪根筋搭错了,不仅说的话让人不知所云,就连行为和眼神也让人琢磨不透。
她愣了两秒,上前用力扯开落星洲的被子,毫不客气地斥责道:“你这孩子,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意思啊你!”
余震救他,好吃好喝待他,还给他单独住个小帐篷,倒头来他话里话外都在影射她“出轨”?
她忙得觉都不够睡,连这里的人也都才刚刚认识,能跟谁出轨?
可落星洲死拽着被子不放,依然一个劲地在那扯着嗓子嚎:“你老公头顶上压根不是绿帽子!那简直就是呼伦贝尔大草原!”
顾诗筠气急,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跟她胡搅蛮缠起来。
她咬了咬下唇,克制着自己不对一个刚成年的孩子发火。
“再说一遍,我不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但是落星洲你给我听好了,你再胡说八道侮辱我和我丈夫,你知道外科医生最擅长什么吗?”
她将一把手术刀“啪”地拍在他的床头上。
不锈钢的锃亮,反射着窗外斜落的夕阳,把他的四肢躯干都照得明明白白。
落星洲瞳孔地震,跟个虾米似的缩成了一团。
“你……你要干什么?”
威胁?
恐吓?
杀人灭口再毁尸灭迹?
外科医生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个吗?
顾诗筠毫无表情地睃了他一眼,一双清丽的眼睛里满是不屑一顾的轻蔑凉薄。
“熊孩子!”
她冷冷怒斥,转身大步离开。
离开落星洲的小帐篷,迎面而来的清风带着空气中微凉的远山霜雪,沁入鼻间肺腑,冰冰凉凉。
终于有口新鲜的空气了。
顾诗筠捂着胸口,嘀嘀咕咕:“差点气得肺都炸了。”
心中有火,风一吹,更盛了。
她恍惚了一瞬,没走几步就差点撞上一个人。
“筠……顾医生?”
男人赶紧扶住她,生怕碎石崴了脚。
听见熟悉的声音,顾诗筠莫名产生一种心安的依靠感,她稳住身形,眨了眨眼,“谢谢了,程队长。”
程赟见她脸色有点差,沉了声音问道:“怎么了?”
顾诗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什么,就是熊孩子又骂我老公呢,教育了一下。”
程赟疑惑蹙眉,瞥向她身后那顶小帐篷帘,“骂你……老公?”
……那不就是骂我?
他追问:“骂什么了?”
顾诗筠无奈咧嘴,苦笑道:“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呢,一天到晚说我老公头顶青青大草原……”
程赟抬起眼帘,呵,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