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长,你怎么也不去管管。”欧阳正平问道。
“这种事管他干嘛,我等着鱼咬钩呢。”王华笑道。
“什么鱼咬钩?”欧阳正平没听明白。
“没什么。”王华转身坐下,“欧阳,你帮我开点药,我这几天嗓子疼,可能是换季的原因。”
几天后,夕阳西下。李大遥一个人坐在土墙外的一处小酒馆里喝着闷酒。
“劳驾,拼个桌。”一个西洋人操着生硬的汉语坐在了李大遥的对面。
“这位军爷,您想吃点什么?”伙计刚上来招呼,却一眼看见了这个西洋人胸前带的二等日月勋章,“军爷,您是从北边回来的吧?”
“是的,我们刚刚回来时间不长。”回来的206名战俘都被军委会授予了二等日月勋章。
“那军爷您可来对了。”店伙计说道,“我们老板吩咐过,你们都是咱榆林湾的英雄,你们吃饭免费,算我们请客。”
“这样不太好吧,你们也是为了挣银子。”西洋人笑道。
“您别管了,您能来我们小店是我们的荣幸。”店伙计转身下去准备酒菜去了。
李大遥抬头看了看这个西洋人,什么话也没说,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杯。
西洋人左右看了看,突然问道:“你是叫李大遥是吧?”
李大遥抬起头警惕的看着西洋人:“你问我的名字做什么?”
“没什么。”西洋人笑道,“那天医院的事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了又怎么样。”李大遥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顿,“难不成你也要消遣我?”
“李先生误会了。”西洋人说道,“我并没有消遣李先生的意思。上帝说我们要宽恕别人的罪过,那天在医院里他们对你的确是不对。”
李大遥听西洋人这么说,情绪有些平稳:“这也怪我自己,谁叫我当初做错了事呢。”
“不知李先生现在在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李大遥苦笑一声,“老家是回不去了,别的地方也无亲无故,只能在榆林湾里打打零工,混口饭吃。”
“那李先生的生活岂不是很苦?”西洋人又问道。
李大遥又有些激动:“我就是过得不好,连给捞佛看病的银子都没有,可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还能帮我?”
店小二端着酒菜走了过来:“军爷,您尝尝我们小店的手艺,这都是小店的拿手菜。”
“谢谢。”西洋人拿起酒壶给李大遥倒了一杯酒,“李先生也不要那么激动,今天我请李先生喝酒。”
土墙外布铺的密室里,王华背着手踱着步,李大遥低着头站在一边。
“李大遥,这几天就只有一个西洋人找过你吗?”
“回校长,是的。只有一个西洋人。”
“他和你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请小人喝了一次酒,劝小人信教。”
“劝你信教?”王华停住了脚步,“那你是怎么答复的?”
“小人按照校长的意思,说是要考虑考虑。”
“嗯。”王华想了想,吩咐道,“这几天如果还有别的人找你的话,尤其是那些从鞑子那边回来的,你知道要怎么做了?”
“小人知道。”李大遥没敢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