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一怔。
徐靳没好?气地看他一眼:“算了,我无所谓。”
钟黎都要转身了,又听见容凌神色淡漠地阖上眼:“那?我也无所谓。”
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在空气之中蔓延。
钟黎默默去了厨房切水果。
他们在客厅那?里闲聊,但她也没敢再听,怕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关门声,是徐靳走了。
她心里松一口气,一盘水果还没切完,果皮顺着素白的指尖耷拉到垃圾桶里。
正出神,身后忽的有股大力狠狠扣住了她的纤腰,将?她顶在台面上。也就那?么前倾的一刻,她手?里的苹果“啪嗒”一声掉在台面上,滚啊滚滚啊滚,一路滚到了盥洗池里。
水声哗哗不停地响,在池面上冒着一团团白花。
一只腕骨劲瘦的大手?准确无误地拧上水龙头,水声立刻停止了。
钟黎不停跳动的心脏好?像也跳动得趋于平缓,但是那?种跳动的频率却越发清晰。
他伸手?解开她束发的皮筋,一头乌黑顺滑的发丝垂下,又信手?掬起捞到她肩侧。低头时?,他的唇有一下没一下落在她颈侧,伴着他的笑:“放松。”
“……痒。”钟黎红着脸小声说。
这个位置,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他温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喷在她敏感的脖颈处,感受就越发清晰。腰里倏然松了,又倏然勒紧,竟是被剥离滑落,钟黎攥紧了桌台。
窗外是无边暗夜,云层里积蓄着水汽和闪电,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下雨。
那?颗削了一半的苹果还滚在水池里,因为磕碰,边角上多?了一片暗橘色的凹陷。其实?她挺想捡起来的,有强迫症,心里总想着这件事,可?偏偏身上动作的人不让她去乱想。
其实?钟黎对他算是熟悉的,但有时?候真的纠缠起来时?又很陌生?,比如他那?双手?,不知道为什?么可?以探测到那?么深刻的地方。
这个人很坏,变着花样非要她出声。钟黎咬着唇,不肯吭声,觉得羞赧。
窗外滑过闪电,钟黎吓得缠了一下,只看到云层漫漫在头顶压下,真正的黑云压境。
她心里也沉甸甸的,怕得慌。
容凌咬了下她的耳垂,很满意白皙的耳垂上泛起的红晕,舌尖舔舐着,卷着,指尖挑开布料,问她是不是真的怕打雷,怕成这样,又让别缠那?么紧,都动不了了。
她是真的怕闪电,人也更加紧绷。钟黎额头的发丝都被汗液浸湿了,站得都发酸了,指尖攥得发白,无力地往前倒去。一根一根逐渐充盈的感觉,将?她的心里的空虚和惘然都填满了。
两条纤细雪白的手?臂都有些颤抖了,转过来,无力地搭在他肩头,承接他疾风骤雨般的吻。
吁吁喘气,她眼睛跟水雾似的,朦朦胧胧地看不清,偏又那?么拿人。
“站不稳了。”她声音竟有些软得出奇,像是求饶。
“累了?”他扶稳她,岔开腿儿,让自己略矮些,让她不至于站得那?么吃力。
她点?点?头,眼中都含着泪了。
“不能就这么放过你。”他语气幽幽的,一双深邃黑亮的眼睛盯着她,拨开她的发丝,吻又如雨点?般落下。腰下的软玉虚拢着,还未关壳,他偏又吻得这样悠然,她被吊得不上不下。
钟黎觉得他就是故意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徐靳都跟你说什?么了?”他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在钟黎的惊呼声中,猛地将?她抱到了台面上。
皮肤接触到冰冷的瓷砖台面,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钟黎这个时?候才深刻意识到,他的手?臂是真的长,就这么懒散地支在她两侧,她都感觉自己是小小的一团,只能蜷缩在他怀抱和台面的尺寸之地。一根一根的手?指,骨节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