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许早在很?久以前,在她见过他妈妈以前她就知?道?结局了。
正?如他对徐靳,只能止步于朋友。
她不?是真的傻瓜。
其实?他也有?越线的时候,比如她保研那时,那晚他替她庆祝,多喝了两杯,心血来潮掀了红绒布弹了一首《致爱丽丝》。悠扬的乐曲在空旷的山间别墅徘徊,钟黎静静听着,站在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前眺望远处雪景。
林间小径,朦胧远山,一应被洁白的积雪掩映覆盖,只偶尔露出些许青灰色的的余景。
屋子里也很?安静,猩红色的沙发、金色的丝绒缇花窗帘,还有?壁炉里燃烧着的火焰……占据她悲伤之余的心绪,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弹完的,指尖收完最后一个音,在缭绕的余韵中走到她身?边,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啊,用不?着整天摆着这副哭丧脸吧,后悔请你来了,节日气氛被破坏得干净。
那时候,他们站得极近,他也是用这种盯着猎物一样的眼神打量着她。
目光毫不?避讳,从她的脸蛋往下,好在掠过她胸口时只是匆匆扫过,就平淡收回了,低头喝杯子里的威士忌。
钟黎当?时以为自己会?错意了,极力挥掉这种不?安的感?觉。
“我打算专注学业。”她转移了话题。
“学业和感?情生?活,似乎并不?冲突吧?”徐靳神色淡然,望着远方。
钟黎怔了一下,只好说?:“没有?那么多精力。”
“容小五都要结婚了你还搁这儿替他守活寡呢?”
钟黎更加尴尬,像是被逼急了,反问他:“这好像是我自己的事?情吧?”潜台词,关你屁事?啊。
他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一下。
虽然钟黎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雪无声地落,徐靳就那样站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看雪景,那杯酒很?快见底了。
他低头看一眼空荡荡的杯子,没什么情绪,钟黎觉得没意思,准备离开了——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肩膀忽然被他扣住。就这么往后踉跄的一步,她被他强硬地按在了玻璃上。
他的手就这样捏着她的肩膀,因为身?高上的差距,低头看着她的目光就是居高临下的,带着与生?俱来的一种压迫感?,哪怕眼睛里其实?没有?什么压迫的情绪。
可他就这么盯着她瞧,钟黎已经感?觉到透不?过气来。
挨得太近,他鼻息间还有?酒气。
混着一点儿干燥的男香,扑面而来。
“你喝多了!”她试图打破这种尴尬局面。
岂料他不?买账,淡淡一笑:“我酒量有?这么差?”
真喝醉的人是干不?了一些不?理智的事?情的,酒精不?过是催化了人的欲望。
有?些东西,越是压抑就越是来势汹汹。
他低头望着她,忍不?住捧住她的脸,她粉白的脸孔都涨红了,杏眼圆睁,眼底都是惊惧。
“你别害怕,我不?是在强迫你,你想?一想?。”
钟黎二?话不?说?就拒绝了,说?他喝多了,她当?没听见。
他向来是个有?分?寸又点到即止的人,那天不?知?道?抽什么风,偏要她给个理由。
钟黎后来忍无可忍只好说?“不?合适”。
徐靳望着她羞愤交加又忍着不?敢发作的脸孔,忽的笑了,说?:“我爸要不?是徐成亮,你是不?是会?直接甩我一巴掌?钟黎,在你眼里我们这些人是不?是都是一个样儿?”
又说?,“没关系,我没那么小气,你有?什么就直说?好了。”
钟黎其实?那天不?想?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更不?敢真的开罪他,不?久前她还听顾西月说?他爸往上升了半格,连带着他在圈子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大家对他更多几?分?客气。
可他咄咄逼人的态势,到底是激怒了她:“不?然呢?你们这些公子哥儿,觉得人家小姑娘长得好看就把到手,玩厌了就一脚踹开,根本不?在意别人以后会?怎么样。”
有?些人原本生?活很?平凡幸福,硬生?生?被带到自己不?适合的圈子,可过惯了那个圈子纸醉金迷的生?活后再要回去,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