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听了他的话,陈简忽然放下手里的事情朝楼梯走上来,江砚愣神的功夫就被抱住了。
陈简拦腰抱起他,动作很稳,手臂收得紧,一股轻淡的男士香水味盈满鼻间,他被迫靠在陈简怀里,清晰地感受着这个男人胸膛的热度和胸口下心脏的律动……竟然有点尴尬,于他来讲是一种罕见的情绪,近似于害羞,让人有点不知所措。
&ldo;你干嘛啊……&rdo;
江砚抓住陈简的袖子,嗓音压低了些,&ldo;你秘书看着呢……&rdo;
陈简并不在意,推开二楼卧室的门,把他放床上,从床底拿出一双拖鞋,放在他脚边,&ldo;穿上,地板太凉。&rdo;
江砚:&ldo;……&rdo;
面前这张脸似乎更英俊了,鼻梁高挺,眼神深邃,好像要把人吸进去,怎么那么好看呢?江砚忍住心头悸动,轻轻吸了口气,忽然听见陈简在耳旁问:&ldo;感觉好吗?&rdo;
他一愣:&ldo;什么?&rdo;
陈简说:&ldo;谈恋爱是不是就这样,嗯?&rdo;
&ldo;……&rdo;
不得不承认,感觉不能更好,没想到看似冷硬的陈先生竟然这么会宠人。可谈恋爱是不是这样的心情,江砚得向以前那些被他套路的人请教,自己不太清楚。
嘴上胡乱应了一声,他穿好鞋,跟着陈简下楼去了。
经过这么一出,江砚和郑成都面对面打招呼时颇为尴尬,郑成都对他礼貌地笑了笑,不热情也不生疏,那天生冷淡的样子很随陈简,不愧是亲秘书。
陈简说:&ldo;厨房有吃的,自己去加热一下。&rdo;
江砚也不想在这听他们谈公事,迅速走了。等他吃饱以后,又去洗了个澡,再下楼时郑成都还没走。那事情不知有多难办,陈简深深皱眉,一脸不悦,隐约听见什么&ldo;顾家&rdo;、&ldo;毁约&rdo;、&ldo;撤资&rdo;之类的字眼,江砚手里端着一盘水果,一边吃一边认真想了想这个&ldo;顾&rdo;字。
他当然认识顾青蓝,那么有名的青年画家,只是不知此顾是否为彼顾。
后来他们又聊了什么江砚没细听,他吃饱喝足感觉好了点,拿起自己的手机,找了一个比较远的‐‐能看见陈简,又不会彼此打扰的位置坐下,开始看未读消息。
朋友的闲聊挨个看一遍,最后是他助理。
最近一条来自十分钟前,助理问他为什么今天又旷工,并表示再不接电话不回微信就报警了‐‐这助理本身不是一个大心脏的性格,加之每天被他折磨活在五花八门的惊吓里,已经越来越胆小怕事。
江砚怀疑她真会报警,优先回过去:&ldo;身体不舒服,不想工作。&rdo;
助理八成时时刻刻守着手机,光速回复:&ldo;哪里不舒服?需要看医生吗?&rdo;
江砚:&ldo;内伤。&rdo;
助理以为他为网上的舆论烦心,安慰道:&ldo;那些负面新闻已经删了,热搜也撤了,刚才x-hurt代言那边的负责人联系我,说请你放心,公关方面一定不会再出问题。&rdo;
江砚:&ldo;……&rdo;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陈简。
助理却不知情,兀自感叹,&ldo;大品牌果然财大气粗,态度又这么好的。&rdo;末了话锋一转,&ldo;阿砚,你心情好点就来剧组好不好嘛,我给你请假了,可是也不能一直请假啊。&rdo;
&ldo;……&rdo;
江砚心情很好,身体是真不好,腰酸腿软,喉咙也难受,可这话没法说。打发了助理,他打开手机便签,里面有一条标题是&ldo;陈简&rdo;。
江砚在&ldo;人美心善、正直禁欲&rdo;那一行画了一个大大的叉,新增两个字:&ldo;禽兽&rdo;。
下面还有一行&ldo;冷漠、不解风情&rdo;,也画了叉,改成:&ldo;很会宠人,你为什么那么熟练?&rdo;。
最后一行写,&ldo;我喜欢&rdo;。
郑成都离开时已经很晚了,陈简没留他吃晚饭。江砚以为要叫外卖,结果陈总自己进了厨房,没多久就弄了四个菜出来。
江砚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惊了:&ldo;中午的菜也是你做的?&rdo;
陈简:&ldo;嗯。&rdo;
神情竟似习以为常,那么自然,颠覆了江砚的认知,还以为他是从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至少看表面高冷的样子,想象不出他会下厨……
江砚简直晕乎乎地在陈简家住了两天,期间写歌的灵感空前爆炸,可落到实处,偏又什么都写不出来。后来最激烈的时候,陈简站在落地窗边打电话,他只需看着陈简的背影,心里就能开一场大型交响音乐会‐‐可依然写不出来。
&ldo;写不出好歌?我真的瓶颈了么?&rdo;江砚怀着这样的想法,离开陈简家,回剧组接着拍戏去了。
陈简却是真的忙,这两天本是周末,工作电话不断,郑成都也三番五次过来,他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并没太多时间用来谈情说爱。
周二的晚上,因为突发事件,开了整整一天的会终于结束,陈简没自己开车,叫司机送他回老宅。
陈家老宅是一栋很有些历史的旧式洋房,建在市郊,陈简很少过来,上次回来是他和顾青蓝离婚那天,至今已有将近三个月‐‐似乎不久,可感觉非常漫长,仿佛隔了几个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