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真早就留意到了施靖安的举动,也发现了李玖雨和江珧的动向,根本没放在心上,注意力主要还是集中在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上面。
那个声音能一眼识破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更不知道是敌是友,不得不小心。那条骨头长虫那么厉害,却还要对那个声音的主人唯唯诺诺,让人不得不防。
骨龙盘在石室中央,委屈巴巴地抬着头,像是在诉苦。
解真顺着骨龙抬头的方向,往上看了看,甚至是石室顶部的石头,都小心地探查了一下,却什么也没发现。
“哼!”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还以为你多厉害,两下就被揍成这样,还有脸诉苦……”
骨龙一听到这种话,十分惶恐,尾巴忽轻忽重地拍打着地面,砸得地面砰砰直响,嘴巴不停地一张一合,整个身体全都贴着地面,从头到尾抖个不停。
解真和刘秋鸿对视了一眼,都疑惑地摇摇头,谁都没发现那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心中又加了几分小心谨慎。
“阴阳使君好本事,这长虫……哈哈,确实是条长虫……当初这长虫嚣张得很,谁都不放在眼里,今天算是栽在你们手里了。”那声音在石室中回荡,让人难以琢磨到底是从哪里发出的。
被这个声音叫做长虫,骨龙连一丁点抗议都没有,说的好像不是自己一样,整个身体反而伏得更低,甚至抖得更厉害了。
“还是前辈厉害,能把这骨龙收拾得如此服帖,更是技高一筹。”解真拱手说道,脑袋没动,眼睛却一直在转动,四处打量,仍然没放弃寻找。
“呵呵,使君有点太谦虚了。”那个声音说完停顿了一下,“那长虫肚子里的阴阳气团是二位使君的手段吧?那六个人还没这个本事。”
刘秋鸿冲着骨龙勾了勾手指,说道:“前辈所指,是这个气团吗?”那个气团在骨龙的体内翻滚了一下,又散逸出来不少阴阳二气,肉眼可见缩小了很多。
饥饿感再度袭来,骨龙十分惊慌,没想到饿得这么快,本以为还能早点解脱,看情况,这次进山洞的目的恐怕又要落空了。
“二位使君,技艺高超,能让长虫感觉吃饱的手段果然出自你们之手。只是,恐怕这里还有人没现身吧?”那个声音似乎还知道了一些什么。
“哦?前辈这话怎么讲?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吗?”刘秋鸿一边问一边四下查看,也不知道那个声音提到的人是不是赵元起,还是说这里真有另外一拨人。
“不是我小看二位使君,从山洞入口开始十丈之内,里面有我亲自画的符咒,在场的诸位没有一个人能破得了,可你们都安然无恙通过,必定还有别的手段,或者必定还藏起来了某个人。”
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观察众人的反应,然后又说道:“各位的能耐,我已经见过,似乎没有一人有那个能力破我的符咒……那么,是不是还有人没现身呢?”
听完这个声音的一番话,众人都扭头看了看那块大石头,心里同时想到了一个人:赵元起,不过又同时否决了这个猜想。赵元起怎么看都是个普通人,哪有那个本事破掉符咒,况且一路走来,他似乎什么都没做。难道真有另外一拨人暗中窥视,伺机而动?
解真看了一眼刘秋鸿,想起了她这阵子的变化,倒是有些相信猜想的那个人可能就是赵元起。一念及此,不由得也看向了赵元起藏身的那块石头。
“唉……我还不想出去这么早,可你们都看这边干嘛?这下子,傻子都知道我在这里了。”赵元起一边嘟囔一边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李玖雨和江珧。
施靖安有点纳闷,自己派李玖雨和江珧去找赵元起,现在怎么感觉她俩和赵元起变得那么熟络了,好像至亲好友一般。
刘秋鸿先看了看李玖雨和江珧,又看了看赵元起,一双丹凤眼在三人身上扫来扫去,心中狐疑不定,闹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赵元起径直走到解真面前,伸出手来,问道:“兄弟,施师兄给咱们的玉符还在吗?”
解真点点头,取出玉符递了过去。
赵元起接过来玉符,拿着它又走到江珧面前,双手递到她面前说:“江珧师姐,还请教教小师弟。”
江珧抿嘴一笑,接过玉符,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赵元起的手,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头一低,双颊升起了两团红晕,红晕中还镶嵌着两个酒窝。
江珧扯下来自己的一根头发,将玉符和头发一同放在了左手掌中,右手掐诀,嘴里念念有词,就见头发化作一丝灵气钻进了玉符中。一阵光华闪过,玉符恢复了平静,表面上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施靖安看着江珧施法,那分明是先师使用过的手法,有些失声地喊道:“江珧,你在做什么?”
江珧对着自己的师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回身把玉符交给赵元起,笑道:“今日就不教你了,改日有时间了你拿着它来找我。它会指引给你我的位置。这是使用方法。”说完,又将一段口诀打进了赵元起的脑袋里。
赵元起站在那里,脑海中在反复练习那段口诀,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眼神飘忽,像是在回忆什么往事一般。过了一会儿,赵元起觉得那口诀十分熟练了,朝着江珧和李玖雨又施了个礼道:“多谢二位师姐成全。”
施靖安目睹了这一切,有点难以置信,先师制作玉佩的时候江珧也在,难道她看一遍就学会了?可为什么要送给赵元起这么一枚玉符呢?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施靖安又看向了李玖雨,可李玖雨一直在看着赵元起手中的那枚玉符,眉头紧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元起郑重地收好玉符,来到了解真和刘秋鸿身边,远远地看了一眼骨龙,见它还是老老实实伏在地上,心里这才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