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武见老太师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禁反问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太师怎能用“听闻”二字便妄下结论?
冷凌霜虽是女流之辈,但绝不可小看,去年冷凌霜曾统领五千女兵两次进攻燕机城,我朝二十万大军却一败再败,最后不得不坚壁清野,死守城池,才勉强守住国土。”
包龙飞冷哼了一声:“孙太尉,这可就要问问燕机城的驻军了,城内驻军二十余万,又坐拥燕机山天险,面对五千女兵却不敢出战,自古以来未尝有也,老夫听了太尉的话真感到无地自容。”
孙尚武大怒:“太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大梁与南彝部落本就是盟友,共抗外敌,如今盟友有难我大梁岂能坐视不理?我大梁将士在外浴血奋战,守护我大梁国土不失,太师数十年来从未离开过金陵城,岂能胡乱揣测前线敌情。。。。。。。。”
孙尚武和这位太师本就本就政见不合,如今太师在皇帝面前含沙射影地贬低自己更是恼怒,因此便开始滔滔不绝地反怼回去。
梁献帝见二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整个朝堂之上的火药气味儿也越来越浓,便开口道:“好啦,二位爱卿所言都有各自的道理。李梦龙何在?”
队伍中立即站出一人,向皇帝跪倒行礼道:“臣在。”
献帝问道:“李卿,如今太师和太尉的意见有何看法?”
这李梦龙乃是大梁的兵部尚书,更是整个南梁为数不多的真正精通军事的人才,但如今接了个这么烫手的问题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对答,只见他吞吞吐吐道:“陛下,太师和太尉说的均有道理,我朝出兵有出兵的好处,不出兵也有不出兵的好处,嗯——。”
见这位兵部尚书在如此重要的时刻打太极,皇帝脾气再好此时也不禁发起火来。
“朕还不知道太师和太尉的话有道理,朕现在问的是你的意见?”
李梦龙叫苦不迭,他自然有他的想法,身为兵部尚书自然是要和太尉站在一个队伍里的,但如今面对的是当朝太师包龙飞,得罪了这位太师可不是他一个兵部尚书能担当得起的。
如今根本不是军事问题,而是要命的政治问题、站队问题,李梦龙是聪明人,深谙立足朝堂之上,站队要站暗不站明的道理,自己虽是太尉的人,但绝对不能让太师看出来。
突然,李梦龙浑身颤抖起来,双手扶住自己的脖子,好像呼吸困难的。陛下、陛下,臣——臣身体突感不适。接着,只见他身子慢慢地倒在了地上,竟是昏了过去。
梁献帝惊道:“快传御医,把李卿抬下去医治。”
皇帝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李梦龙是在明哲保身,但却是毫无办法。
紧接着,朝堂之上太师一党和太尉一党便争锋相对,对出兵还是不出兵的问题开始引经据典地大声争执起来。不过,臣子中更多的却是中立派,在一旁低头一言不发。
这一吵居然吵了将近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只见整个仁和殿内争执声、叫骂声伴随着双方的口水环绕在大殿的空气中,而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却是无计可施、一筹莫展。
萧绎安见此情景不禁暗道:“这位皇帝既无谋、更无断,这么吵下去就算是吵上一年恐怕也没有个结果。”
不过更令他心惊的是,大臣中竟有这么多的“顺臣”,这么多不给皇帝添“麻烦”的庸碌之辈。
平时,这些人对皇帝忠心耿耿,但关键时刻就是不干活,只图按时拿薪水做个平安官、和平官。这一幕和如今的大州是多么的相似。
萧绎安打定主意后只身向前,向梁帝施了一礼,高声道:“大州十皇子萧绎安拜见大梁皇帝陛下。”
本来朝堂之上乱哄哄的,但被他这一嗓子一喊顿时便安静下来。
萧绎安只觉周围的环境一片死寂,大殿内数百只眼睛齐刷刷的盯着自己,顿时感到大为尴尬。
不过此时梁帝的脸色倒是缓和下来,毕竟刚才面对众人喋喋不休的争吵一时手足无措,此时正好借此机会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献帝微笑道:“你便是大州国的十皇子?到我大梁有何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