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辆车,苏诚直奔文君茶厂。
文君茶厂建在郊区,距离苏诚家其实不远,三四公里的路程。
茶厂是05年的时候修建的,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年了。
苏诚记得小时候,自己经常在茶厂里捣乱,将炒好的茶叶,弄得满地都是。
那会儿要不是白芸红和厂里的老人护着,母亲都要把他屁股给打开花了。
时过境迁,现在再看文君茶厂,除了占地三亩,看起来依旧庞大以外,外面的一些墙体,已然出现裂痕,白瓷灰层层飘落,整个厂房也略显破旧。
与隔壁的几家新开的茶厂比较起来,别人像是蒸蒸日上,文君茶厂却如日薄西山。
下了车,苏诚直奔前排的招待楼房,他有钥匙,刚拿出准备开门,却有一人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周叔。”
“小诚,你怎么来了,吃过晚饭没有?”被苏诚称作周叔的男子愣了一下,连忙和煦一笑问道。
这位周叔,名叫周志强,年龄四十来岁,是一位精壮的中年汉子,是厂里最早的一批老员工,和苏诚家还沾了点亲戚关系,人特别实诚。
苏诚那会儿犯事了,周志强老是包庇着他,没钱了,他也会主动塞钱给苏诚。
甚至小时候扒了女同学裤子,老师叫请家长,苏诚不敢叫父母,只得让周志强去应付。打架打不赢了,便找周志强去帮忙。
苏诚道:“周叔你是准备去吃饭?我来找你有点事情问。”
周志强看着他,轻叹一声道:“你都知道了?”
他的语气有点低落,神情也颇为黯然和遗憾,苏诚心里暗道果然。
苏诚点头:“知道了,不过我妈和红姨不告诉我具体情况,我就寻思着来找你问问,周叔,咱两可是好哥们,你不许骗我,要老实跟我说。”
周志强呵呵一笑,“你小子,把我当哥们了,真的是,行吧,咱们去前面的馆子里边吃边聊。”
文君茶厂周围,坐落着许多家茶厂,附近也有一个居民点,大型的酒店餐厅没有,小的路边馆子却是不差。
叫了几个菜,点了一瓶酒后,苏诚向周志强询问具体情况,后者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叹气道:“你要知道,我也不瞒你,不过你别告诉高姐和白姐是我说的。”
“不会。”苏诚道。
周志强道:“早在去年的时候,茶厂就该卖的,一直拖到今年,实际上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周志强将他所知娓娓道来,苏诚越听,眉头拧得越厉害。
之前的时候,母亲还给他说过茶厂的销售情况非常好,可现在看来,母亲那时根本在骗他。
“没办法,现在的科技越来越发达,竞争也日益变大,我们这些老的厂子,环境不好,机器破旧,要想改变现状就得全部翻新。”
“单单是好的烘干机、理条机、杀青机、揉捻机,就得花上百十来万,可如果把钱拿去翻新机器,能不能回本,也是个未知数,况且就算能回本,由于时间差的问题,肯定得等到明年去了,时间太久。”
“而且一些技术好的炒茶师傅,根本不到我们厂来,嫌弃环境差了,当然,大家伙心里都清楚,这肯定不是主要原因,最关键的,还是工资问题。”
“我们开一万一个月,别人能开一万五,我们开一万八,别人能开两万,还是几个厂合计起来打压你,遇到这种情况,你说怎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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