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州和叶然牵着手,慢慢走在林荫路上,像是又回到了上大学的时候,仿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周末,他们离开学校,去市里看展览,去找好吃的,去看电影,在昏暗的光线里接吻
当青涩褪去,隔五年的时光,喜欢却仍旧溢满心口。
天色渐晚时,叶然累得在车里睡着了。
陆南州脱了外套给他盖上,开着车回了家。
他轻手轻脚把叶然抱下车,怀里的人动了动,半梦半醒喃喃道:“到家了么?”
“嗯,”陆南州轻声问,“今天玩得开心吗?”
叶然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含着笑意道:“开心。”
陆南州把人抱回房,小心盖好被子后,才走到阳台,给小张打了个电话。
小张很快接了起来,“喂,陆哥?”
陆南州问道:“叶然他爸走了吗?”
“还没呢,”小张说,“我怎么劝,他都不肯走。”
“知道了,”陆南州道,“我现在过去。”
陆南州到养鸡场时,见叶元松一个人坐在凉棚下,握着拐杖,看着渐渐沉下去的暮色,不知在想什么。
陆南州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叶元松看着他,开口道:“我想跟你谈谈。”
陆南州顿了一下,说:“这句话,您第一次来这儿时,就说过了。”
叶元松又想起了那被拒绝的三百万,脸色沉了沉,“那你到底要什么?”
陆南州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他抬起眼,看着叶元松,缓缓道:“是您送他去矫正中心的吗?”
叶元松手一抖,险些连拐杖都抓不住,“我”
陆南州眼神愈发阴沉,“你知道他在那儿,遭受了什么吗?”
叶元松紧紧攥着手里的拐杖,嘴唇哆哆嗦嗦,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他闭了闭眼,断断续续道:“他们说,只是治病只是吃药、心理治疗,说好多人都治好了”
“我没想到,他们会那样对他”叶元松声音沙哑道,“我只是,想把我儿子治好。”
“他没病,为什么要治?!”陆南州猛地站起来,眼底发红,“他没有错!”
叶元松没说话。他撑着拐杖站起来,好一会儿,才慢慢说:“可他喜欢男人。”
他说:“你们这样,别人会怎么看你们?会怎么笑话你们?”
陆南州:“我不在乎。”
“那你父母呢?”叶元松盯着他道,“他们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也不在乎吗?”
陆南州突然摸出手机,给他妈打了个电话。
陆妈妈:“喂,儿子?”
陆南州:“妈,我明天回去吃饭。”
陆妈妈慈祥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