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正视韩玄飞忿恨的眼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外,向等在门外的护士点点头。
看着医生走进病房,旗奕没有勇气跟进去。他无力地跌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听着门里隐隐传出的声音。
他现在再也没办法看韩玄飞受苦了!他曾施加在韩玄飞身上的酷刑,那种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侮辱……
他恨我!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永远也得不到!
强烈的心痛让旗奕死劲地抱住自己,使出全身的劲才压下当场痛哭出来的欲望。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象被刀刺穿的痛!也许,心,真的被刺穿,也不会有这样的疼痛!
……马上,就要为死去的人举行祭奠了……
祭奠!
说是什么都不想,又怎能不想?
那些因我而死、为我而死的兄弟……
忠叔……
我跟他说,我要养他到老,让他安养晚年……每次听到我这样说,他总是很开心,总是笑呵呵说小奕长大了,能养忠叔了,忠叔不怕老了没饭吃了……
可他死了……为了我……
活着太痛苦了……
也许死亡对于我们,倒是最仁慈的方法,不用再尝尽这种心被活活撕裂的痛苦,不用去面对兄弟们怨忿的目光……
可是,这世上并没有黄泉路,能让我陪着他一起走……人只有这一辈子,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没办法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让我弥补他,才有可能再看到他的微笑、让他幸福……
我想跟他在一起……
我不想放开他……
灵堂是早就设在那里的。
旗扬一到日本,第一件事,就是秘密租了一幢小楼,把为他而死的兄弟的灵位设在楼下大厅,他自己就住在楼上。
在得知忠叔和财务也在同时丧命,旗扬把他们的牌位一并供在这间屋子里。
这次是因为陈君毅到了日本,旗扬决定专门为死去的兄弟举行一场公祭,让纵横所有的人都来拜祭这些逝去的兄弟。
整间屋子白布环绕,淡淡的香烟轻轻袅袅地穿行其中,象是灵魂在轻飞,恋恋不舍地缠绕不去……
旗扬站在黄蓝相间的花圈中,看着眼前的五个灵位,喉咙象是被东西堵住,泪溢满了他的眼眶……
纵横倒了!他十几年的心血。这些跟着他这么多年,相濡与共的兄弟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灵位里的气氛肃穆庄严,低低的抽泣声充满整间房子。
照片上熟悉的容颜,带着或飞扬或腼腆的笑容,看着自己生前的好友、兄弟……
陈君毅站在灵前,看着自己弟弟那照片上生气勃勃的笑脸,仍然无法相信,他那个总是充满活力,蹦蹦跳跳到处疯的弟弟,就这样永远的走了……
&ldo;哥哥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进纵横,我以为我把你带在身边,可以保护你,可我错了。对不起!&rdo;泪从他脸上滚落,他痴痴地凝视照片里的弟弟,表情很柔和……&ldo;强强,哥哥好舍不得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