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终于带着肥牛和玫瑰走出了土匪窝。
他知道,他的话打动了潘召和七和尚。
别看这两人没有明确答应,但眼神中早已给出答案。
潘召作为民国公务员,那是相当恋家的,谁愿意在穷山恶水做土匪啊,他做梦都想回到办公室,喝着茶水、看着报纸,颐指气使,发号施令。
随便动动手指,大洋就哗哗地送来。
随便使个眼色,下属就会把老婆带来一起吃饭。
吃完饭后,下属自己先回家,让老婆陪他散散步。
散着散着,就散到床上去了。
潘召酷爱人妻,对黄花大闺女不怎么感冒。
他总感觉人妻有一种特殊的韵味,霸占别人的老婆,更有一种雄性争霸的胜利感。
老潘,口味独到,现在憋屈在黑松林,这个爱好也被节制了。
为啥呢?
土匪都没老婆啊,有老婆也不会带在身边,漫山遍野一百多号人,除了婉君,都是带把儿的。
他还要防着手下和婉君偷腥呢。
做土匪的日子,太难熬了,夏天蚊子多,冬天太寒冷。
风险越来越大,收入越来越少,周围方圆数十里的大户都吃光了,再也抢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军火生意也越来越惨淡,蔡猫和孙二爷恶意竞争,压低价格,西洋货卖得越来越便宜。
有时买家来提货,甚至质问潘召,为什么同样的驳壳枪,你这里这么贵?
哪里贵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价,不要睁着眼睛乱说,贩卖军火很难的,有时找找自己原因,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提着这点大洋来买货,有没有好好工作?
潘召无比怀念办公室的日子,怀念办公室的恋情。
那时在曹县,冬日的午后阳光温暖,他经常抱着下属的老婆,坐在椅子上,把手伸进女子的胸口,慢慢探索。
即便他的拜把兄弟谢四虎,他也没放过,和婉君肆意偷情。
现在陈三爷邀请他去天津卫,他知道陈三在利用他,他何尝不想借此机会利用陈三呢?
七和尚建议:“大哥,还是谨慎为妙,万一陈三这小子耍诈,骗咱们去了天津,而他提前通知了警察,咱不是自投罗网吗?”
潘召摇摇头:“陈三是自己人!”
卧槽,听到这句话,七和尚都傻了:“大哥,千万别这么说!一听这句话,我就哆嗦!上次你说这句话,还是我要把陈三炖了的时候,就因为这句话,咱俩背井离乡了!”
潘召呵呵一笑:“别误会!我说陈三是自己人,是有道理的。”
“道理在哪儿呢?”
“陈三在天津是个外来户!他为什么拉我们入伙?是因为他势单力薄!别看他牛逼哄哄的,他离了咱们不行!他敢在天津卫公开招兵买马吗?他信得过那些卫嘴子吗?这个时候正是抱团取暖的时候,他利用我们,我们也利用他,最后把他剃掉,咱们自己坐天下!”
“大哥,万一他把咱们剃掉了呢?”
“不不不,你没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陈三现在抓住了咱们的软肋,等咱们去了天津卫,漂白了自己,就能抓住他的软肋了!”
七和尚一拍秃脑袋:“明白了!到了天津就给他介绍对象!让他尽快结婚!尽快生娃!他就有软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