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下来。”
“放我,放我下来——”
谁料裴行端双手直接桎梏住她的双臂,权当无视。
桑渴急了,有点崩溃。
秀兰阿婆先进了屋。
裴行端家的用度很好,几乎可以算的上是隐形富豪的家具陈设,因为每个月都会有人从京市汇来一笔堪称不菲的生活佣金。
秀兰没事儿就去外面跳广场舞,跟街坊老太一块打打麻将,日子过得很悠闲。
裴行端虽说混球了些,但是依旧能考好学校有学上,阿婆舍不得管也不会管,潜意识里就是溺爱。
客厅里摆着一张灰白遗照,那是裴行端的外公,五年前去世的。
桑渴一直记得这个爷爷,他是个老兵官,抗美援朝那会去过战场,当年办丧礼的时候,来了很多人。
花灯憧眼,灵堂设的很小。
裴行端冷冷淡淡,眉宇孤鸷,跪在灵堂下边。
那时候的桑渴悄悄躲在前来吊唁的爸爸身后,她分明望见那年的裴行端,在他身侧攥紧的拳头,他似乎在拼命隐忍着什么。
桑渴终于被放下来,不料坐下开口第一句话就让裴行端直接皱起眉。
她整个人有些不太对劲,
“太晚了,我,回家。”
“不打扰你们,小渴不打扰”
“我回家去。”
边说边站起来,也不管膝盖疼不疼,直接就往大门走去。
秀兰阿婆刚一端出热好的骨头汤,就看见大门两个孩子之间僵持的画面。
桑渴的手臂被裴行端抓住,整个人不能动弹。
她情绪有些在崩溃的边缘。
这一整天,从被篮球砸到开始,撞见许慧,猪油面,自己□□坦诚的告白,医院,一路上的驮背,裴行端激励的言辞,笑怼,婊子嫖资。
她的情绪起起伏伏,跌宕地犹如过山车。
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会疯。
真的会疯,可她不愿意在秀兰阿婆面前失控。
裴行端抓住她手腕的力道,熟悉到令她觉得恐惧,可裴行端倒觉得自己像是听见了什么荒唐有趣的话,
“?”
“你打扰的还嫌少?”
许是这话一听就没什么分量,裴行端又稍微抬高了点音量,盯着她的头顶,勾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