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着至死不渝的狂热爱意。
其实桑渴曾经也拥有过一朵花,用树脂容纳的,永远都不会腐朽的玫瑰。
故人送的。
她有很多很多东西都遗落在隆城。
包括那只风铃,陶瓷做的小泥人
过了好一会。
“傅大哥,我们走吧。”桑渴揉了揉眼睛,她不愿意再多想了。
准备入学的一切手续都很顺利,只是学籍问题有些难办,桑渴至今还在隆城一中挂着高三没有念完的学历。
好在柯全舅舅也是那儿毕业的,轻易就联系上了他以前的老师。
众多老师中赵芙琴也出了力,一听见桑渴的名字,坐在办公室里的女老师失神许久,波浪长发有些分了叉,上面依然是标配的墨绿色发卡。
窗台上的仙人球像是变了个样,又或许是换了新的亦或者是旧物重生。
“那孩子的耳朵”赵老师欲言又止。
全舅舅两地奔波,事情终于是有了一点起色。
调学籍的过程很麻烦,程序足足卡了两个多星期,不过就在进程胶黏的当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续就像是搭了火箭炮,阻碍一下子悉数没了,很快桑渴的学籍就被成功转入宁市。
不过为了能进最好的附中,因此还花了好大一笔择校费。
可舅舅舅母却毫不在意,桑爹生前留下的钱财他们原封不动,留着等以后给桑渴做嫁妆。
桑渴这丫头极好养活,一碗饭一口水就能生长。
是个人见着了都想要爱怜地摸一摸她的头,除却她不算完好的没有母爱的童年,中途失落的父爱。
小姑娘哪怕经历过这么多,依然干净漂亮。
他们抛却舅舅舅母的身份,是真的把她当亲生的孩子对待。
那笔赔偿金数额很大,一部分被桑保国还了看病所需的借债一部分被用作做手术的钱。
留给桑渴的依然还有很多,桑渴最初收到那张存折的时候,心其实是僵麻的。
因为她没法接受。
那几年来她愚昧、无知、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妄图追逐远在瀚海苍穹尽头的雄鹰,却忽略了至亲。
她其实是该死的。
命运有时候真挺像那么回事,将一切都伪装的天衣无缝,伪装的理所当然,让桑渴觉得她不过也是那芸芸众生普普通通的渺小蜉蝣之一。
可是到头来桑渴却发现,原来她压根就不是,她是那个被世俗抛弃的异类。
但是桑渴已经很少去想这些事,她只想好好重新来过。
几小时过去,花有些蔫巴了,桑渴傍晚时忽然发现,扔掉手里的小人书匆匆去找了一个塑料瓶,将它留在水里养了起来。
做好一切后,桑渴松了一口气,摸一摸软软细腻的花瓣,又恍惚着想起那个送花的小男孩。
别扭的,脸红的,但是眼神锋利笃定至极。
他要完成这件事,为了某个人?
记忆绕不开树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