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今成长的稳重成功的李觅寒,她感激她,她能够不计前嫌的照顾李觅寒多年,也是辛苦的。
所以此时花朝虽然害怕吴管家,但对李夫人还是充满善意。
她想跟她打招呼,但是在心里盘算了一圈找不到合适的称呼。
还是李夫人先开口,“换一个地方,我有话要说。”
人一旦对另一个人在心里建立了良好的形象,就算对方横眉冷对也不觉得是针对自己,只是她性格略微冷淡罢了。
花朝就是这样,明明第一眼看到她是满眼戾气,但当知道她的身份后又愧疚又感激。
她点头说,“好,请随我来。”
花朝带她进了会客厅,两个人就这样对坐着,没有说话,互相对视了一会儿。
从未谋面的两个人,无论是十几年前还是现在,都不觉得对方陌生。
互相都在心里无数次幻想过彼此的样子,与心中的感觉大抵相似,只不过李夫人看花朝没有那么妖媚,花朝看李夫人没有那么和善。
吴管家站在门口等候,察觉气氛微妙的花蓉也来到门口守着。
屋里一对一,外面一对一,才显得势均力敌。
花蓉站在门外竖起耳朵想听里面在说什么,但是隔音太好,什么也听不到,她想试探眼前的这位管家,里面那位什么来历,但是看他站得笔直的样子,像门前的石狮一样,又忍住没有出声。
花蓉有样学样,一同严肃笔直的站在门外。
寂静中,花朝决定先示好,“李夫人,今日有何事来。”
“李夫人”三个字是她极不情愿叫的,当初她和李玉堂在北疆成亲在先,村里的人都是见证,她才是名副其实的“李夫人”。
但这个时候计较这个有什么用,她已经不在乎,李玉堂,李府,与她都是不相干的。
李夫人说,“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
花朝也知道刚刚问的有些多余,她们之间还有什么其他联系吗?
花朝说,“为了觅寒是吗?
还请李夫人不要多想,我们相认是偶然,他没有刻意寻我,我也出不了这乐坊。
我没想到,你们会在京都。”
李夫人不屑的说,“你的意思是,你坐在这里什么都没做。
李觅寒他自己送上门来与你相认。
你什么都没做,当年李玉堂也是自己跑过来带你私奔去北疆。
哼,老天还真是眷顾你啊!好事都降临到你身上。”
对于李夫人的奚落她不生气,她把李觅寒当做儿子十几年,自己的突然出现,虽不是故意为之,李夫人现在有怨念也是正常的。
花朝解释说,“没有,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要从你身边抢走觅寒。”
李夫人冷哼一声后说,“抢。
这个词用的好啊。
当初你不是已经抢过一次。
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他身上有亲事,也不要跟我说什么为了狗屁情爱大于天!
超越道德的爱情都没有好结果,都是要遭报应的,这一点想必你自己得到验证了吧?”
这话戳痛了花朝,她低头小声说着,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是我当时太寂寞,也太鲁莽,想着只要勇敢了,是不是就能得到爱人相伴,是不是就可以不再孤独。
谁知道你能赴汤蹈火,生死可不惧,但对方不是磐石,困难面前他很轻易的就选择了放弃。
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我那时太急切需要一个人出现,把我带出困境,他又刚好出现,即便他不是那个人。
迫切想要逃离的我,还是用幻想把他打造成我需要的那个人。
错误的开始,注定了结局离散,他离开保住了自己,独留我一人黄粱梦醒,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