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放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没意见的样子。
&ldo;小胡应该没意见吧?不是服从组织安排吗?&rdo;豆子姐虽然提的是问句,神情看起来却没想等胡鸾答案。胡鸾没有急着想在今天确定什么,心里思忖着,或许可以把明天当个测试,确认自己最好没有自作多情误会张天放的&ldo;好意&rdo;。
这一夜睡前,胡鸾心中思虑良多,辗转反侧很久,下身突然一阵汹涌坠胀,她暗叫一声不好,挣扎着起床料理自己。
日玻岛当地时间凌晨一点半,胡鸾坐在酒店马桶上痛苦地领悟到,原来焦虑和担忧真能让大姨妈提前到来。
隔天,节目组工作行程仍然很紧凑,上午在主岛商业区踩完点,导演团队分了三批,分别去三个小岛踩点,为嘉宾寻找周末去处,胡鸾和张天放一组,去巴拉波拉岛测帆船项目。
去岛上需要搭小船,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船程中,胡鸾忍耐着没有露出一丝一毫不舒服的状态,直至小船驶到目的地岛,晕船加例假双向&ldo;夹击&rdo;,下船时,胡鸾两眼冒花,差点没失足摔进海里,好在她反应快,没引起身边同事注意。
巴拉波拉岛海浪大,海岸线宽广,每年都会接待大量来自欧洲国家的帆船爱好者,节目组选定此处作为嘉宾备选玩乐项目之一。负责这个项目的地接是位当地人,常年在热带岛屿生活的地接肤色极深,牙齿很白,和团队的沟通中始终笑容可掬。他领众人走进岛上帆船中心,由制片和帆船中心负责人接洽合作相关,导演组则在翻译和帆船教练的陪同下前往体验项目。
坦白说,来岛上之前,胡鸾犹豫过要不要向张天放请假,是在评估过自己例假第一天的状况和导演组人力紧张的问题之后,她才坚持来到岛上。然而当她走近帆船点,遥遥看见前方一个又一个被海浪反复扑打的帆船爱好者时,心中的退堂鼓再次敲响了。
&ldo;天放哥,我有个……&rdo;
&ldo;来例假是吧?&rdo;张天放毫不在意地接过她的话。
胡鸾的脸色以光速蹿红。&ldo;我……你怎么知道?&rdo;
张天放步履未停,微微偏下头看她。&ldo;女人来例假的样子都差不多。&rdo;
胡鸾挠了挠鼻头。&ldo;我是想说,一会儿……&rdo;
&ldo;行。&rdo;
&ldo;我还没说,你就行?&rdo;
张天放伸手按她头顶,像上次一样,又快又猛地按了两下,胡鸾躲都来不及,按完,他心满意足地笑了。
&ldo;我刚就一直在等,想看你什么时候跟我请假,&rdo;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刘海太硬气,海风竟然无法拂动它分毫,他看着前方海的方向,突然双手摆动,舒展筋骨似的甩了甩。&ldo;差点以为你要浴血奋战呢。&rdo;
这番话令胡鸾忍不住翻了道白眼。
&ldo;行吧,我和小方去试,你去歇着吧。&rdo;张天放甩着手把她推下走道,指着右前方一处太阳伞密集的休息地,示意她过去等。
胡鸾聪明地选择照做。
在沙滩椅上躺坐了一会儿,昨夜晚睡的后果慢慢作用在胡鸾身上,热辣的海风吹得她眼皮打架,就这样,她睡着了。午后的昏睡中,她听得到沙滩上嘈杂的人声,记得自己身处什么地方,甚至还能感知到周遭同事们的存在,以及他们分别在做什么,可她就是睁不开眼,并且渐渐睡得沉了。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胡鸾在沉睡中听到交谈声,声音离她很近,内容都是她很熟悉的工作,想到是同事在身边,她费了狠劲让自己醒来,日光大亮,她混混沌沌地寻找声源,果然在旁边的沙滩椅上看到五六个大项目组同事,他们当中有制片、有摄像,唯独没有导演。胡鸾眯了眯眼,视线转回前方海面,在近海搜寻了一圈,没找到张天放,心里隐约有些不踏实,这时,左前方飞跃过一道身影,那人右手夹着一块黄白相间的冲浪板,全身仅着一条沙滩裤,欢快地往海的方向走,没过多久,有位身材丰腴皮肤白得透光的泳装女性追上那道身影,语声亲昵地喊:&ldo;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像一只猴子啊,哈哈哈!&rdo;
他们接下来的对话,胡鸾听不大清,尽管她几乎是全神贯注地目送两人走去海边,仍然没法从听来的只言片语里判断出他们为什么会在巴拉波拉岛上,胡鸾记得,赵落樱下午的工作安排是去黑布提岛采黑珍珠,而颐立果此时应该也是在主岛往来接送各个点的导演。
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胡鸾很想知道。
碍于手机在帆船中心存放着,平时也没有戴表的习惯,胡鸾无法获知现在几点,她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事打断旁边同事们酣畅的工作讨论,原则上,张天放给她放了假,她仍然可以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她也确实这么做了,没办法,她总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海面,有时是找颐立果,有时是找赵落樱,漫无目的,不知所为,完全没法静下心来。
&ldo;痛经啊?愁眉苦脸的。&rdo;伴随着这个声音,一道不轻不重的力气自上而下压在胡鸾头顶,像前两次一样,他还猛地按了她一掌。
&ldo;能不能不要按我头?&rdo;大抵是巴拉波拉岛的阳光太毒辣,胡鸾被晒得心焦,张天放这个让人脑袋发晕的行为,让她实在有些火大,竟到了忍耐不了的程度。
张天放在她身边的沙滩椅上悠悠躺下,对胡鸾毫不客气的质问,他反应不大。&ldo;不好意思,手痒,忍不住,忘了你不舒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