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皮很珍贵,安婆婆花了几天,终于制成了。
这天早上,安婆婆将衣服交给京书棠。
“书棠,这个里子是丝锦的,又好看,又暖和。”
京书棠左右翻看,吃惊地赞美道:“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的衣服,婆婆,您手艺真是太好了!”
雪白的兔子皮,短巧精致,雍容华贵,里外都实在,真真是好极了!京书棠捧着爱不释手,她难以想象,安婆婆这么巧的手艺,哪位小姐才有幸能穿上这件衣服?
安婆婆面色苍白一笑,脸上的皱纹似乎变深了许多。
京书棠瞧见了,扶着她坐下,担忧道:“安婆婆你也该注意休息才是啊,我又不急着要,何必这么辛苦啊?”
安婆婆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前两天闹肚子闹得厉害,原本就没做什么活儿,可是身子乏得很,唉,没事,我睡睡就好了。兴许啊,是人年纪大了,不顶用了。”
“哪里,安婆婆,我看您啊,就是长命百岁的人。”京书棠宽慰道。
照顾安婆婆去歇着,做完了家务,照料了田里的种子,京书棠将酿制好的虎骨酒装在罐子里背上,把兔皮衣小心地装在袋子里,便去了镇上。
虎骨酒沉沉的,京书棠将它带去了丁老板的小饭馆里,丁老板不在,京书棠便给勤快的活计打了招呼,送了些小费,便去了集市里最大的布庄。
集市里,只有那个布庄,才会卖成衣。
布庄里的绣娘见京书棠不是买衣服的,便让京书棠去一边坐着,连茶水都不倒,京书棠也不在意,许久,终于等到了徐娘半老,但眉眼还带着风情的老板娘。
她摇着团扇,在俩绣娘的簇拥下,悠悠而来,此时,一个小丫头给她上了杯茶。
京书棠不将她的怠慢放在心上,耐着性子向她说明了来意,她拿起京书棠的兔皮衣,细细端量,眼里的惊叹一闪而过,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她知道好歹。
“老板娘,您开个价吧?”京书棠自信满满。
老板娘嘴角一勾,将兔皮衣交给了一旁的绣娘收好,伸出保养极好的俩手指,道:“最多十两。”
啥?!
京书棠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但看着老板娘似笑非笑的样子,似乎又不是和她开玩笑的。
她皮笑肉不笑道:“老板娘,这……我光是除去这兔子皮上的腥味用的药材,就不止十两。”
“呵呵呵……”老板娘摇着扇子,咧嘴笑道,“京姑娘,我做这行生意也有二十来年了,什么样的物什该是什么样的价,我门儿清。你啊,还嫩了点。”
听了老板娘的话,京书棠一下便恍然了。她愤愤地咬牙道:“老板娘,我不是生意人,但我也知道做生意最讲究的是诚信,您说您做了二十余年的生意,却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枉为您干这行干了这么久!”
话毕,京书棠站起,继续道:“老板娘您如此不厚道,这件兔皮衣,我不卖了!”
丫的,真是运气背,哼,这个老妖婆不买,她还不信,就没人识货,买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