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滚。&rdo;我恨的浑身发抖,推开他,伸手送了他一个耳光,&ldo;啪&ldo;,声音响彻整个内室,他也不闪躲,整个领受了。
&ldo;这下解恨了吗?要是没有就再打几下,直到你气消了为止&rdo;
他是在忏悔吗?真是恶心十足,我别过脸去不再理他,转而想到对祥哥的承诺已经化为泡影,便又嘤嘤的哭了起来,他沮丧着脸不知所措,好几次伸出手来又缩了回去。
颦儿照常进来伺候,见是这样一幅场景,我又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吓了一跳,忽然又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一下子跪在地上喜着脸说:&ldo;恭喜王爷,贺喜二奶奶,愿王爷和姑娘早得贵子。&rdo;
他连忙摆摆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颦儿愣了一下,默默的抱起摊在一旁的另一床被子,被子的一角处染着的几点落红让我稍稍平息的怒火再次点燃,我狠命的开始咒骂他,咒他被天打雷劈,死无全尸。娉儿吃了一惊,看的目瞪口呆,见我不住的骂,说道:&ldo;二奶奶你可不能这么不知好歹啊,王爷这么宠你,你怎么还给上脸子了,要知道这好福气一般人还没有呢!&rdo;
我用力捶打床塌,喊道:&ldo;滚,都给我滚。&rdo;我身体抽搐着,双手冰凉,忽然胃里一阵恶心,哇……,一股酸水呕了出来,我失去了知觉倒在床上……
再醒来已是两天后的中午,我仰面躺着,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寝衣,脑袋昏沉沉的像灌了铅,浑身都绵软无力,只有吸入呼出的鼻息才能证明我还活着,娉儿见我有些意识了,扶起我给我灌了些水,我这才舒服了些。
我麻木的听她在我耳边絮叨,我是得了风寒症,又怒火攻心才昏了过去,之后便是她对那个七皇子的称赞,什么急的团团转,什么两天没合眼,什么寸步不离的守在我身边等等,娉儿讲的眉飞色舞,像极了那些在尖顶堂子里唱赞美诗的红毛子,我一句也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事了,吃力的翻过身去,闭上眼睛准备继续昏睡。
&ldo;人醒了吗?&rdo;
&ldo;回王爷,姑娘刚醒了,不过又睡了。&rdo;
&ldo;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来照顾她。&rdo;
又是他,光听着话音都让我作呕的人,我拼命揪过被角蒙在头上不想理会他,他不断的轻拍着我,让我起来吃药,我不耐烦,转回身瞪着他,他倒是松了口气的说道:&ldo;和太医忙了两天你总算是醒了,钰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rdo;
&ldo;滚&rdo;,我哑着嗓子说道。
&ldo;好,好&rdo;,他诺诺的应着,舀起一勺黑漆漆的汤药送到我嘴边,&ldo;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你先把药喝了,喝完我就出去。&rdo;
&ldo;啪嗒&rdo;,我吃尽力气一扬手把满满一碗药掀翻在地,&ldo;死也不用你管。&rdo;
他着急的说:&ldo;你是我的女人了,我怎么能不管呢!&rdo;
女人!好陌生的词汇,但它确确实实的已然附着在我的身上,像胎记,再无法抹去,对,我是女人了,拜这个男人所赐,从昨晚开始。
他叹了口气,默默的拾了药碗出去,过了一会儿,他又端着一个青花瓷碗进来,吹了吹浮漂的热气儿说:&ldo;我让小厨房的在里面加了点蜂蜜,这样喝着不苦,你试试,不行我亲自给你熬药。&rdo;
我仍倔强如旧不肯喝,他把药碗搁在地上,愁苦着脸哭咧咧的说:&ldo;我错了,真错了,行不?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儿。&rdo;
他哭了,一点泪从眼角滑下被他用袖子抹去,我看了看他,满脸的疲倦和忧愁,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的,原本圆润的双颊已是颧骨高耸,看着他的样子,我不觉心软了几分,爬起勉强喝了几口,把他乐的合不拢嘴。我曾经无数次在脑海中想像这样的场景,喂药,画眉,共剪西窗,而每一次里面的主人公都是我与祥哥,我万没想到从此要共同生活的人会是另外一个男人,唉,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才刚刚十月,天空就飘起了雪花,五日后雪停了,我的身体也渐渐开始好转,气色也好了些,可扶着东西下床了。虽然想起祥哥心还是痛如刀割,难受的厉害,但我明白,我已经配不上祥哥了,王府小妾才是我如今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