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江心说果然是已经初有暴君之像了,便微笑扯了扯秦王衣袖:“王上何必动怒,梓人无知,扰了你我雅兴,便让他们退下。”
秦王政认真看了一眼严卿,仿佛在确定对方会不会想背刺他一剑,数息过后,才挥手,让梓人退下,缓缓道:“我大秦律法严明,若摇役受伤,可减免口赋。”
严江微笑道:“大王如此喜兴土木么?”
是哦,以后还有长城直道驰道阿房宫骊山陵南征北战,这天下都要让你造作。
秦王政思考一瞬,才谨慎道:“寡人非为享乐,需要之时,才会如此。”
严江微微一笑:“大王高见。”
于是气氛又冷了下来。
严江与秦王四目相对,一温柔如水一冷凝如冰,那视线清澈明净,仿佛都能透过幽深瞳眸,窥探对方心底所想所思。
远处的宫卫侍人们让自己僵硬地宛如一个石头,当然也很佩服严上卿能在王上气势下进退自如。
许久,严江与秦王同时低下头,然后在下一个抬眼消点火气,宛若无事般继续把臂同游。
终于,在逛完整个宫殿后,严江与他同临高台,凭栏望渭水滔滔。
暖风送过,严江突然转头看他:“王上。”
“何事?”秦王低声应他。
“若你三十岁前不兴一宫,臣便亲手为您建一座天下无双之宫殿,”严江温柔的嗓音随风而来,“可好?”
秦王微微眯起了眼睛,果断道:“善!”
……
回宫之后,秦王愉悦地吩咐左右:“那些梓人有功,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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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江则对着自家鸟儿抱怨,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然后抱怨自己早就不记得水泥配比了,只知道原料,以后有得忙了。
然后又说秦王还是挺好说话的,就是心急了一点,但又耐得住性子,听得进沟通,那就还好。
鸟儿愉悦地吞着肉,张了张翅膀,几乎想飞起来。
就这么平静地过了几日,秦王接见了燕国的太子丹,表示已经在考虑为燕出兵,只是征兵需时,你们燕国就先抗一下好了,过几日我们商量出章程了,再给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