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来?
他不是恼了她么?怎么会还往这显阳殿里来……还同自己滚到了一张榻上,如此羞耻的姿势……
两人紧密相贴着,犹是清晨,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紧紧抵着她的凶兽正耀武扬威地向她叫嚣着。当即白了一张小脸儿,浑身紧绷。
前世初行此事时宛如上刑的经历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虽则后来也能得些欢愉,但过后身子总是酸软得如同醋缸里泡过一般。是故她怕极了这事。
男人眉目轻闭,似还未从梦境中醒来。念阮脸上滚烫,知道万不能在此时惊动他,遂小心翼翼地松开他朝后退去。
却见他皱了皱眉,箍在她腰际的手也不觉紧了些,念阮只觉呼吸一紧,才远离了些又被按在了那处上,额头却撞在他坚硬的下巴上,“咚”的声闷响。
睡梦中的天子闷哼一声,睁开了眼。
帐外透进的清晨光晕中,少女雪肤红唇,素衣墨发,绸缎般铺光润如玉的肩头,紧紧抓着他寝衣与他肌肤相贴。
她眼皮微红,两丛蓊密如春草的眼睫毛却在轻轻颤抖,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嬴昭唇角略弯了弯,唤她:“念念。”
念阮装作未醒,极不情愿地缩在他怀中。嬴昭唇角微抿,在她腰上软软一掐,唇却往她玉骨冰肌的颈间呵气:“别装了,朕知道你醒了,再不醒朕可是要亲你了。”
他呼出的热气撩拨着她颈边碎发往颈上扑,密密绵绵的痒,念阮抑制不住地在他怀里颤栗,伸手去推他。反倒被他大掌擒住纤细雪腕,在她头顶古怪轻笑:
“昨夜还抱着朕不肯撒手,今日就翻脸不认人了。还怨朕骗你,你骗朕几回了?”
念阮正不记得昨夜之事,无奈睁开眼,小脸上添了抹狐疑之色:“妾昨夜对陛下说了什么?”
嬴昭把她面色一扫,有心逗她:“念念说,最爱的就是朕了,要和朕生同衾死同椁,生一大堆孩子,怎么才隔了一晚上就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
念阮心知他是在逗她,面无表情地伸手推他。不防双腿却被他膝盖顶开,他强势地同她交颈叠股,让那两团绵绵的雪软紧密严实地贴在了自己的肩胛下,扶住她后腰悠悠说道:“念念真是人如其名,浑身上下都软软的,叫朕不忍释手。”
又笑着贴近她耳边,轻唤:“阮阮,软软。”
念阮本被那偾张之物唬得脸皆白了,闻见这一句,脸色一瞬红如充血。
她一辈子也没有这么窘迫的时候,不住地挣脱着欲往后退,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被他擒着双腕叼住了下巴,炽热的亲吻沿着下颌绵延至脸颊,再至唇上,呼吸轻而易举地被攫夺。
他唇齿在她小巧的樱唇间细细地描绘临摹,像只丹青画笔在蘸取墨汁,把她唇间香甜皆掠入口中。
念阮眼饧骨软,小耳朵红成一片,渐也没了气力挣扎,像只倦怠的小鸽子伏在他胸口,娇声弱态,可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