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要我帮你什么忙呢?”最后陈数苼也只憋出这么一句话,女人永远都是感性的动物,哪怕那段感情已经过了并且什么都不再剩下,她还是做不到绝情,陈数苼又抿抿唇:“我劝你还是先治病,不管怎么样,还是不如有个好身体。”
周亮摇摇头:“我这病先不说能不能治好,就算能治,那也是要钱的。”他握住陈数苼的手:“所以我要你帮我。”
陈数苼双眸闪了闪:“那你说吧,你要我帮你什么?”
周亮就笑了,笑的志得意满:“我要开家私人饭馆,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四海饭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就差一点……”
“还差什么?”陈数苼没有多想,理所应当的问。
“调料……”周亮深深的看着陈数苼:“许诺的独家调料。”
陈数苼瞳孔一缩,警惕的后退了两步:“你疯了!”她看着周亮,觉得他太异想天开:“那是许诺安身立命的本钱!”
就因为知道这一点,无数次当她动了贪念,都能忍得住窥探的*,许诺的是她和她儿子的恩人,她决不能那么做!
周亮把孩子放在床上,握住陈数苼的肩膀:“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啊数,我的本钱太少了,开饭馆儿的房子都是租的,我没钱再雇厨师了,许诺的调料很好,好到掌厨的人不需要有任何的厨艺,我需要它!”
“你怎么知道这些!”陈数苼一把打开周亮的手,警惕的看着周亮:“作料的事,是谁跟你说的?”
周亮不屑的笑笑:“这种事想要保密真的不容易,只要有心,我在东北稍稍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很多……很多。”说到这里,周亮停了一下,又试探的说:“比如,她的作料从哪里来,从来没人知道。”
“你休想要打这主意!”陈数苼瞪了一眼周亮,快步走到床边抱起儿子:“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我非但不会同意你这样做,更不会帮你做!周亮,许诺是我和君君的恩人,我不能恩将仇报……”她看着儿子懵懂乖巧的样子,咬咬牙:“我就算是为了君君也不能这样做!”
说到这里,她好像是找到了必须坚持的理由,挺直了胸膛:“我不能让我的儿子长大了之后知道他的妈妈是个忘恩负义的坏人,我的为他树立个好榜样,周亮,你的激进已经把你毁了,现在改革开放了,法律严明了,你做了一回牢,难道还不明白?你的那一套早就行不通了,算我求你还不行?!你就安安分分的活着,别在打别人的注意,想那些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周亮嗤笑:“啊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胆小怕事,心地善良。”他住在宾馆的二楼,站在床边指了指深圳的特区,那里正修建着一座座高楼,兴许再过个十几年,就会是另一番面貌:“你看那里,啊数,你敢想象那里在几十年后有你的一席之地吗?”
陈数苼觉得莫名其妙和不可思议:“你到底在说什么?”
周亮的笑容就越发的大了:“啊数,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你什么都不敢想,什么都不敢争取,当年你不敢告诉你爸我们的事,害的我们的儿子现在还是个没有身份的人,现在,你又是这样,啊数你告诉我,难道你的心里就从来没有打过那些作料的心思?”
陈数苼的双眸越发闪烁起来,语气却很坚定:“我没有!许诺对我有恩,我怎么会那么想。”她瞪着周亮:“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贪婪!”
周亮背着手,哪怕几年的牢狱之灾也没有磨灭他的精明,伴随着岁月的流逝,他甚至更加的老谋深算:“啊数,你看你,你怎么就不能面对真实的自己呢?你是不甘于平庸的,啊数你可以想想,那些作料多好啊,我们要是得到了,就会有大笔的财富,那些作料在我们的手里才会真正的有市场有发展,我们可以开很多家的店,甚至做到全国,这不比让那些作料在许诺那个丫头手里碌碌无为的好?”
周亮看了眼君君:“到那时,我们可以把你爸接过来深圳生活,他不必在做那样危险劳累的瓦匠,我们可以给君君办个户口,可以让君君上最好的学校,享受一切最好的东西……”
陈数苼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我……”她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她可以无所谓,但是他不能这么下去……
陈数苼抿了抿唇:“你让我在考虑考虑……”
*
孙正那边就一直猜测潘肖和许诺的关系,第二天上班的路上就追问,潘肖被缠得没办法,回了一句:“我老婆,怎么?”
孙正瞪大了双眼,上上下下把潘肖打量个遍,很是惊讶的锤了潘肖一拳:“行啊小子!瞒的挺严啊!”他把手插在兜里,笑呵呵的说:“这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你有老婆!”
潘肖人长得高大帅气,现在穿上笔挺的西装,拿着皮包,看上去还真有几分成功人士的架势,瞥他一眼都很有老总气势:“我有老婆你挺高兴啊。”
孙正不好意思的笑笑,潘肖挑眉:“放心,我对那个雯雯没兴趣,不过别说做兄弟的没提醒你,她可是一直想要去香港打工的,现在就差一张通行证了,人也浮的很,不适合你。”
孙正脸色一暗,转眼又笑了起来:“不说她了,咱说正事,我最近接待了一个内地的养兔儿场的厂长,据他透露吧,他这次来也是想把兔子打通国际市场,先往香港发,我总觉得是个机会,有好事当然记得兄弟啦,算你一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