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个子很高,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男人的长相跟唐叶清很相似,不过要比妹妹好看点,因为五官太过深邃,长在男人脸上是相得益彰的好看,长在女人脸上,倒是有点觉得棱角太过锋利。不过兄妹倆都是超模脸就是了,看着自带酷飒。男人自身比较沉稳的性格,让这长相在脸上更加合适,而唐叶清性格比较散漫,偏甜,并不是很适合这样的冷酷的长相。唐叶清拉着男人的胳膊说道:“哥哥,这就是温酿。”
“唐老师!”
温酿坐在床上,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你认识我?”
男人问道。温酿说道:“酿酒圈里应该很少有人不认识唐老师吧。”
唐瑄是十七岁便酿造了属于自己的第一部作品雪之国,并成功收录在了京都国际大酒店的展柜中,并且凭借雪之国拿下了那一年的酿酒国际大赛一等奖。可以这么说,他未来几十年的人生里,可以凭借雪之国这一部作品活到老,即使什么不干也能生活得很好。唐瑄拜访过温酿的外公温罗义几次,温罗义对谁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可独独对唐瑄喜欢到骨子里,亲自带唐瑄到自己的酒窖,邀请他品尝自己早年私藏的陈酿。温酿那时候只是外公的小助理,跟外公的众多学生都是一样的。她记得唐瑄,唐瑄并不记得他。没想到唐叶清竟然会是唐瑄的妹妹。唐瑄说:“你也是酿酒圈的?”
温酿原本想说自己是温罗义的孙女儿的,可想了想,又怕对方觉得自己是在跟他攀关系,便只是说:“对,我是。”
唐瑄说:“哦,挺好的,谢谢你救了我的妹妹。”
“没事,举手之劳罢了。”
温酿客气地说道。唐叶清赶紧说道:“什么举手之劳啊,当时除了温酿姐没有一个人敢帮我,你可要好好感谢温酿姐哦,既然你们都是一个圈子的更好互相帮忙啦。”
唐瑄说:“我会报答你的,如果你以后酿酒上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温酿开心地说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外公去世了,在酿酒上,的确没什么人可以帮到他,唐瑄的出现无疑是雪中送炭。见到温酿开心的模样霍曜心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不就是一个酿酒师吗,值得让她这么开心?唐叶清突然拉着唐瑄的手说:“哥,这是温酿姐的叔叔。”
唐瑄看向霍曜,叔字都放到嘴边,准备问好的,看到霍曜这么年轻,便改了口说道:“你好。”
霍曜“嗯”了一声,态度算不上好,他冷声道:“温酿身体不好,医生嘱咐所要多多休息。”
这是明晃晃的下逐客令了。兄妹俩哪还能不明白,当下便告辞了。温酿看到酿酒圈的大佬,就像是小迷妹成功追星一样,正在兴头上,突然被霍曜下逐客令赶走,怎么能不生气。“我还想跟他多聊一下。”
温酿急了,一激动牵动了身上其他的伤口,疼得眼圈都开始泛红了,咬着唇,楚楚可怜地看着他。霍曜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就是不让你聊天,就这么点事儿就哭了。他蹙眉,走过去,抽出纸巾将她的眼泪擦干,“哭什么,就这么点小事,你要是想,我可以出钱,让世界上最顶级的酿酒大师让他带着团队给你打下手研发新酒都行,不过就是一个唐瑄而已,值得你这样吗?”
温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平时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最近却总是闹些小脾气。这个样子的她,倒比过去几年隐忍的模样,多了些鲜活劲儿,也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她。霍曜看到她那副小河豚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又气什么,你身体不好,我只是听医生的话叫你多多休息一下。”
温酿说:“你不懂,他是唐瑄啊,在我们酿酒圈子里,是很厉害的人。”
主要是唐瑄跟温罗义学过一段酿酒,那时候温酿的技艺还没达到现在的地步,所以温罗义没有教她那个古老的酿酒法。后来温酿可以学了,温罗义又生病去世了。可以说唐瑄现在是唯一一个知道温罗义的古法酿酒法,那是外公留下来的东西,既然有这个机会让她跟唐瑄认识,她就一定要学会外公留下来的手法。霍曜看温酿这么在乎这个唐瑄,脸色不免沉了沉,他低声问道:“你们才第一天认识,又不了解,万一对方根本不是了解的样子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怎么办,我回头帮你把他的底细调查清楚。”
温酿摇头,“不用调查,我认识他的,他是外公最喜欢的一个学生,他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他,那时候他还专门去北岛拜访过外公。”
霍曜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地看了温酿一眼:“你是说,他去过北岛?”
“是啊。”
温酿说。她并不知道霍曜在想什么。此时霍曜心中颇为不平静,只是他外表一向冷漠,所以看不怎么出来。霍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那他是你……”画上的那个人吗?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便响了。他看了一眼温酿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霍总,我们查过了,宋总这是第一次去北海,以前从来没有去去过。”
霍曜的眉头抽搐了两下,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如果温酿喜欢的那个人不是宋书白,会是唐瑄吗?他挂断电话,回到病房时,温酿坐在病床上眼巴巴地看着霍曜说道:“我想问问医生,能不能快点出院。”
“出院干什么?”
霍曜温声问道。温酿说:“唐瑄一般跑国际赛比较多,我怕我出院的时候他就出国了。”
霍曜一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他冷声道:“放心,我会帮你把人留下的,医生说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能提前出院。”
“可是……”温酿显得有些不安,好像随时怕人会跑似的。霍曜看着她,摇摇头:“没有可是,听话。”
之前还攥着自己的衣角,现在却满心都是别的男人。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温酿胳膊上的石膏,在心里说了句,这个小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