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时,她就是人尽可夫的荡妇他也会深爱,可是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时,她就是圣母玛利亚,他也会照样离开。
我觉得我是习惯性在顾朗面前犯贱,所以我才会继续跟他说,唉,你说真是的,他们生物系怎么会用这东西做实验呢?哈哈哈哈。
顾朗仍是一脸迷茫,他的目光越过我头顶,瞟向我的身后,愣了一下,依旧是那句,哦。
他心里一定是觉得,这个女人不是烧坏了脑袋,就是在装纯。
天涯,避孕套你都选好了啊。
一个阴沉沉的男声从我耳后传了过来,同时,一个男子挤了过来,出现在我和顾朗之间,他的手指纤长,指甲都别样晶莹,很熟练的从收银台上拿起那盒避孕套,一字一顿的念,杰士邦,还是香蕉味的。天涯,我们俩好像以前不用这个牌子哦。
我的全部心思都放在纠结这件事情上了,根本没有留意江寒已经在我身边很久了。
写了这么长时间小说,他们都说无巧不成书,我还真没想到今天会巧成这个样子,我看着江寒,几乎要吐血了。旁边的收银员也愣了,大概,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对情侣在光天化日之下不避外人地讨论避孕套,就跟讨论今晚该吃白菜炖粉条还是吃蒜薹炒肉一样。
江寒和顾朗打了声招呼,像是老熟人了一般,说,真巧,你也在这里啊。
顾朗很客气地笑了笑,说,买点儿东西。
江寒笑,说,你有事就先走,我来帮你结账。
他是如此含蓄地下了逐客令,仿佛是一只优雅的豹子,对入侵者发出了警示一般。
顾朗笑,眼底隐着凌厉,说,那好,算在一起。说完,拿走了可乐和口香糖,放下一百元钱,转身离开。
我失声喊了一句,顾朗。
顾朗回头,礼貌地笑了笑,说,再见。
我看着江寒,狠狠地,碍于收银员在,我不能发泄。那个收银员低着头,不时用眼睛瞟我们俩。
江寒在一旁站着,双手抱在胸前,冷笑,一只手拎着那包验孕纸,说,生物系实验用品?呵呵。你骗鬼吧!
我看了他一眼,结了帐,拎起东西就走。
江寒跟在我身后,一直冷言冷语,说,没想到,艾天涯,你还挺时髦的。
我心里想,靠!关你屁事!
江寒摸了摸下巴说,都说文艺女青年的生活比较乱,我还真是开眼界了。相处这段日子,你不是跟我挺矜持的吗?装的吗?
我黑着脸继续走路,心里默念,靠靠靠!你是文艺女青年,你全家都是文艺女青年!
江寒跟在身后,继续说,啊,我前些日子不是将你的衣物给搬回家了吗?通过对你内衣的款式,我还分析了……
我直接停住了步子,我说,都跟你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有完没完了!
这是,夏桐的手机短信再一次发来:老大,你把老子的避孕套绑架到火星上去了吗?我们全组的实验都在等你了!
我将手机直接贴在了江寒的眼睛前,说,妈的!看看看看看!我骗你个鬼!
江寒的眼睛先是亮了一下,转而笑,眼里波光流转,嘴角微翘,说,怎么,你这算在跟我解释吗?
一时无言。
江寒说,你沉默什么?这么多日,该不是背着我做过什么不守妇道的事情,心里内疚了吧?
我不理他,当我们走到超市的停车场时,我看了看自己一身胡冬朵的衣服,转脸问江寒,从我宿舍搬走的东西,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江寒说,啧啧,这么久了,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忘记了。我还打算每天给你邮寄一样到你们学校提醒你呢。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你干吗要搬我的东西?
江寒嘴角含笑,眼光如水,说,讨厌?我一个多月前还是为你彻夜奔波的恩人,现在你就这样恩将仇报,是不是早了点儿呢?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厚道。虽然他很不好,毕竟是帮我们满城风雨地寻找过小瓷,自己尚未表达过感谢,就冲着人家说&ldo;讨厌&rdo;确实挺不对的。于是,我说,那天多谢你了。
江寒就小,笑着笑着目光有些冷冽起来,语调阴测测地说道,恐怕要谢的还另有其人吧?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就好使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