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科里人员难得的齐全。我申请休今年的假,应该可以吧。”小树掐着腰说。跑了这么长一段路,她口干舌燥。
“你已经好几年没休假了。”许雷波说。
“嗯。每次都赶上有任务。不让休。今年太平,我看……”
“那我们结婚吧。”许雷波气不长出,平静的说,“让你饱饱的睡一个假期。”
电梯“叮”的一下停在了六楼。
杨小树呆住。
电梯门开了,她忘了出去,看着许雷波的眼睛,心跳再次加速……结婚……呼叫器和手机轮番狂叫,她猛省,转身出电梯,直奔icu。
“什么事?病人出了什么状况?”杨小树对着站在icu门外的巩义方问。
巩义方慢条斯理的点头,说:“一切正常。”
杨小树盯着巩义方,问:“然后呢?”
“然后,一切正常。”巩义方说。
“那你,”杨小树把手机和呼叫器都拿出来,“啊?”
“师姐,你说的,隔十五分钟检查一次,然后跟你汇报。联系不到你,我不是着急吗……”巩义方还是慢条斯理的说,“还有,刚刚这个医嘱你忘了签字。”他把手里的夹子递过来。
杨小树气结。夺过来,没忘了仔细看一眼,那记录,确认无误,签了名字。跟着便套上防护服,走进病房去,细细的查看了病人的状况。过了好一会儿,她回身,看到等候在外面的许雷波。
人就那么忽然的僵了一僵。
“师姐?”巩义方叫她,小树回神,巩义方小声说:“你去休息下吧,这儿我盯着。”
“好。”杨小树点头。
“师姐,多久换班啊?”巩义方又追出来。一脸苦相。“师姐,我三天没睡够十小时,人都飘了!”
杨小树随手关了门,比了一个“2”的数字。她摘着手套。走到许雷波面前去。
“你可以睡俩小时。”许雷波轻声说,“是在这儿睡,还是回宿舍?”他看着她有点儿泛红的眼睛。心疼。
杨小树低了头。
她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这双手最近总被许雷波说成是“瘦骨嶙峋”。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还可以睡俩小时……要是回宿舍,要耽误十五分钟;要是在休息室凑合一下,我可以当你的人肉枕头……”许雷波温和的笑着。最后一句是开玩笑的。小树,这样亲密的互动,还是在医院里,是绝不可能的。
她看着他,眼神清亮。
“再前面的‘刚刚’。”她拉下了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