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窈立即拨过电话去,“好家伙,让你吱一声,你还真是‘吱’啊?”
西溪问她怎么样了,这么晚还不睡?
恩窈说睡不着呢,叔叔还好?
西溪说挺稳定的。然后问,怎么样了?
恩窈沉默片刻,说,骆驼,我得去一趟乡下。
西溪问她,是想去见晓琪的父母?
恩窈说,是。
西溪停了一会儿,说,我陪你去。我还有几天假期。恩窈,这次,我陪你去。
恩窈挂了电话,慢慢的走到书桌旁,没管桌上摊的那些材料,她拉开了书桌的抽屉,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来,打开,里面的东西很少,只是几张单据。她看了好一会儿,又把单据放回去。
段翠翠说,蒋晓琪在离职的时候,腕子上戴着江诗丹顿、胳膊上挎着hers、下楼开走了平治slk……她瞅着恩窈说,我从来没喜欢过蒋晓琪,不知道你怎么会有那样的朋友,如果我的朋友里有人是这样的,我保证跟她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现在看来,皇甫峻固然不是什么好鸟儿,可皇甫峻当时对她还是真心实意的,皇甫峻那时节买不起江诗丹顿也给不了平治slk,也不能天天从“花都”订一束贵死了的蓝色妖姬,可皇甫峻懂她……唐律你每年去给蒋晓琪扫墓我都给你在“花都”订一束白色玫瑰花,你说包装的像是新娘捧花,我告诉你唐律,蒋晓琪曾经抱着皇甫峻亲自设计包装的这样一束花,在事务所里当众泪流满面,那场景我总记得。
因为记得,所以就更讨厌这个女子。
恩窈平躺在床上,这才觉得累,身上有些酸痛。
段翠翠在跟她讲这些的时候,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小段,心直口快。最后说,唐律,我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恩窈翻了个身。
……
林方晓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本应该停着监视他的车子的位置,这些天来第一次空空如也。他拉伸着筋骨。
今晚他出去见恩窈的时候,那车子还跟在他身后,回家来的途中,便在栈桥那个位置,消失不见了。想必,是从岔路口往上走,直接回局里了。
他心情却不见放松。
或许是明哨换了暗岗?他还需要观察。
他刚想要回房去继续上网,就看到一辆车子开进了巷口。原本就狭窄的巷子,因为两边都停了私家车而显得更加的拥挤,那车子停下来。
方晓心想这车子跟郑子桓那辆一模一样,不禁多看了一眼。
他拉开窗子,也不高声,对着从车上下来的那个男人叫道:“丫挺的,郑子桓你大半夜的不回家,开车来我家楼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