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坚打断她:&ldo;你这里有没有能在花瓣上写字的东西?&rdo;
米臻脸红了,她知道那种新玩意儿,一种是用透明的贴纸,类似于文身贴,粘在花瓣上,撕下那层塑料皮,花瓣上就能印上祝福的语言;还有一种是给电脑连上一台机器,好像喷涂一样,能把人的照片也印上去。米臻没有,她已经让爸爸去找这种东西了,但还没有找来。
&ldo;没关系。&rdo;孔坚说,&ldo;今天晚上我们有表演,8点多,你8点半之前送到楼下溜冰场就可以了。我想在表演结束的时候,把这束花送给她。&rdo;孔坚搂了一下柴圆圆,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说:&ldo;算了算了,太麻烦。&rdo;
&ldo;不。&rdo;孔坚坚决地说,&ldo;一定要。&rdo;
&ldo;好吧,我肯定能送去。&rdo;米臻说。
米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孔坚。这的确是太麻烦了一些。不过她还是关了门,打了一辆出租车,横穿了整个城市,到花卉批发市场买了这样一束玫瑰花,每朵花的花瓣上都有&ldo;圆圆生日快乐&rdo;的字样,一共22朵。因为柴圆圆过22岁生日。
米臻赶回百花购物中心的时候,已经过了8点。她匆匆忙忙地坐电梯到地下一层,看见好多人围在那里。孔坚和柴圆圆在冰场上,身姿优美,不停地演示着冰舞的各种花样。米臻挤到第一排,冲他们挥舞着花束。孔坚看到了,轻轻地点头。
米臻被迷住了,在那一刹那,她觉得她要得到这个男人。可是她怎么得到呢?柴圆圆是公主,她和孔坚仿佛生活在天上,而自己,仅仅是一个卖花姑娘。
音乐停止,孔坚和柴圆圆在冰场上摆了一个相拥接吻的造型,然后是一阵阵掌声。米臻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孔坚放开柴圆圆,向米臻滑过来。他取了鲜花,在米臻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表示感谢。之后,他又滑向柴圆圆,单腿跪在冰面上,把玫瑰花献给她。
那个女孩幸福地笑了。这个夜晚是属于她的。冰场上的广播响起来,一个好听的女声说:&ldo;今天是我们冰舞教练柴圆圆小姐的生日。happy birthday!&rdo;
人群中又响起一阵阵掌声,全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米臻没有反应,她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刚才额头上的轻吻,就像一个重重的雷,砸在她的头上。如果今天最幸福的是柴圆圆,那第二幸福的就该是她,米臻。
第二天下午,孔坚来了,一个人来的。
孔坚问:&ldo;我怎么谢你呢?请你吃饭吧。&rdo;
米臻正忙着。买花的人很多,她头也没抬,说:&ldo;不要谢了。以后我们有了设备,明年你买花就不用这么麻烦了。&rdo;
孔坚站在那里不肯走,说:&ldo;你有没有休息日?要不周末怎么样?或者白天也行,我请你喝咖啡,反正我要谢你。&rdo;
米臻看了看他:&ldo;真对不起,我没有周末。我每天都要上班,花店就是我的家。我没有时间吃饭。&rdo;
米臻不是推托,她很希望能和孔坚一起去吃饭,可是她没办法,她真的很忙。
&ldo;那这样吧。&rdo;孔坚说,&ldo;你哪天过生日?我送你一件生日礼物吧。&rdo;
&ldo;不用了。&rdo;米臻一边帮别人把花束扎好,一边对孔坚说,&ldo;你还是好好照料你的女朋友吧。她很爱你不是吗?你们在一起多默契呀,人人都羡慕。&rdo;
&ldo;可我不这么看。我想和她分手。我都受不了她了。&rdo;
孔坚的声音并不大,但在米臻耳朵了就像是地震了一样。她的手指微微地颤抖着,脸上却尽量没有任何表情流露。
&ldo;有时候我真想杀了她。&rdo;孔坚咬牙切齿地说,&ldo;她怎么折磨我的,你根本就想象不出来。&rdo;
孔坚身上的记号
米臻是后来才看到孔坚身上那些伤口的。划痕顺着他的胸口一道道延续到肚子,交叉着,好像是渔网一样。米臻当时看得目瞪口呆,想象不出一个女人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
别说米臻想象不出来,就是孔坚自己最早也想象不出来。刚上学的时候,老师让孔坚和柴圆圆做搭档,孔坚还挺高兴的。柴圆圆长得漂亮,而且性格比较内向,乖乖的。孔坚知道,练双人滑的人,必须内心非常默契,不仅在冰场上是这样,在生活里也得这样,往往是一个眼神,就要明白对方要做什么。所以有名的双人滑选手,不是兄妹,最后也得是夫妻。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想分开都难。
孔坚就这样和柴圆圆在一起了。但是他这样的男孩,吸引的女孩子比较多。体校里其他系的男生,基本都属于身高体壮型,没什么脑子的样子,也就是玩花样滑冰的还有些艺术修养,所以,很多人都想往孔坚身边凑,也有很多人嫉妒柴圆圆。
柴圆圆不止一次地问孔坚:&ldo;你还会和别的女人好吗?&rdo;
&ldo;当然不会。&rdo;孔坚回答道,但语气并不坚定。
&ldo;你骗我。你肯定还会和别的女人好的。等我老了你就不要我了。我知道,也许用不着老,你觉得腻了就会甩了我。&rdo;柴圆圆忧虑地说。
孔坚搂着她,安慰说:&ldo;怎么会呢?我怎么会甩了你呢?我要对你好一辈子。&rdo;
&ldo;骗人的,你是骗人的。&rdo;柴圆圆的脸蹭着孔坚的胸口,突然就狠狠一口咬了下去。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孔坚倒吸了一口凉气。牙印中,慢慢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