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秋跪在沐晚歌的脚边,迟迟没有起身。
即使她极力克制着情绪,语气也控制不住的哽咽。
沐晚歌安静的坐在那里,垂下眼眸,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步秋。
若不是对步蛰推心置腹的信任,她又岂会落入白稹的圈套?
武功内力全部被封不说,还被软禁在此处,无法逃离。
步蛰就算有难言之隐,可做出这种行为,那也属于背叛。
沐晚歌一言不发的睥睨着步秋。
只要她不开口,步秋就不敢起来,一直跪在那里苦苦哀求。
这个忙,沐晚歌并不想帮。
但沉默了良久后,她还是和步秋命令:“拿纸笔。”
这三个字,让步秋大喜过望。
“是,小主。奴婢这就去取。”她连忙擦拭眼泪,站起来去取纸笔。
沐晚歌的字迹,墨为寂是能认出来的。
她写了一封信。
为了不让墨为寂在战场上分心,她对步家兄妹,以及白稹的事只字不提。
只说自己找到了一些线索,主动离开军营,暗中调查。目前平安无事,让他放心。
沐晚歌不敢多写,生怕文字中会流露出她的情愫和牵挂。
她搁下笔,将信递给步秋:“若步蛰是聪明人,他会和我一起圆这个谎。”
步秋接过信封,再次跪下和沐晚歌磕头行礼:“多谢小主出手相助,这份恩情奴婢定会报答。”
“我没有在帮你,而是帮我自己的丈夫罢了。若白稹所言非虚,那墨为寂将面临很严峻的局面,他的身边必须要有人陪他一起渡过难关。步蛰是他的得力干将。在这关键时刻,没有人替代步蛰的位置。更何况,我写这份信,也是想让他无后顾之忧,可以全身心投入到对敌之中。”
沐晚歌并不需要步秋欠她恩情。
她们之间各有私心罢了。
步秋也没有强行要沐晚歌接受她的这份感激,而是默默的记在心里,以后会更加用心的照顾她。
步秋将信封收起来。
在想办法把信寄给步蛰之前,她留在了沐晚歌的屋子里,帮她把一些干净的衣裳收拾出来,又帮整理了一下梳妆台。
沐晚歌坐在窗户边,观察着外面情况。
见到步秋收拾了好多东西出来,光是看见就有些厌烦。
她挥了挥手,示意:“步秋,这些东西都赏给你了。我不需要。留几件窄袖衣裳和银簪就行了。”
“小主,这些都是主子特地为您准备的。真的都不要了吗?”步秋觉得心疼。
不管是衣裳,还是首饰,都价值连城呢。
“就因为是他准备的,所以我看了才烦。”
沐晚歌这么一说,步秋就懂了。
她没再劝说,对沐晚歌欠了欠身,抱着这些东西退了出去。
虽然白稹对步秋很大方,她的衣裳和首饰,都是王府千金小姐的那种规格。
可还是比不过给沐晚歌的这些。
步秋得到沐晚歌的这些赏赐,心里还是喜悦的。
没有姑娘不爱打扮自己。
她忍不住,取了一件丝质宽袖长裙披在身上,又挑了一支玉簪戴在发髻上。
这些衣裳和首饰,都是按照沐晚歌之前在京城时所穿戴的款式特地赶制的。
步秋穿上之后,边走边忍不住摩挲着衣裳的纹路,还有玉石特有的顺滑冰凉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