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你是夫妻?”温瑾荼恨的牙痒痒,差点就咬他几口了,“我明天就要结婚了,你不要乱叫!”
东皓焱的动作一滞,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你明天,就要结婚了?”
温瑾荼仿佛强调般地说:“对,我要结婚了,以温瑾荼的身份!东皓焱,怡光早死了,你的妻子早就死了!”
“哎呀,吵死了。”萧铃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晃动的人影,不耐烦地说:“不要晃了,我头好晕,我想睡觉……”她用双手抱住东皓焱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嘟囔着说:“总裁哥哥,我们继续喝,我还没有醉……你不要不开心啊,你不开心了,我也就不开心了……她会回来的,你这么爱她,她会知道的……”
温瑾荼挣开东皓焱的手,拉住萧铃兰就往自己这边拉。但是萧铃兰却死死地抱住了东皓焱,半点也不肯松手。被拉得急了,就差点哭起来:“总裁哥哥,不要赶我走,我不想离开你……我知道我很笨,什么都做不好,可是我真的很努力了……你从来不说你不开心,可是我知道你很不开心,你喜欢温姐姐对不对,可是她要和别人结婚了,你……你不开心,哈哈,我知道……我也不开心啊,我看到你们的照片了,真的好般配……我,我配不上你哦……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比你喜欢温姐姐的,还要多一点点的……我不敢说,你为什么也不敢说呢?说不定温姐姐也喜欢你呢……哈哈,我们都好傻,好傻……”
温瑾荼的动作也停止了,她虽然听不太清楚,可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收回了手,转过身说了句:“既然你和铃兰是你情我愿的,我再打扰你们就太不知好歹了。我只警告你一句,不要伤害她。”
“怡光,你等等!”东皓焱叫住了欲走的她,声音低沉地说:“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难道连铃兰的话你也不信吗?我爱你,从开始到现在从未改变过。怡光,我求求你,不要和欧明轩结婚好不好?回来我身边,我会给你幸福。”
“爱我?幸福?”温瑾荼没有转身,却是嘲讽地笑道,“你不要再说笑话了,一个为了自己的仇恨不择手段,连妻子儿女都可以不要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而现在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你能给我幸福?”
东皓焱急切地说:“把我的命给你,你相不相信?”
温瑾荼冷冷地说:“对不起,我对你的命,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不如把公司还给我。”
“好,我给你!”东皓焱答应得十分干脆。
温瑾荼依旧没有转身看他,淡淡地说:“那好,明天我结婚的时候,便是徽煌集团转手的时候,这样你还答应?”
“我答应!”东皓焱依旧没有任何犹豫。
“很好。”温瑾荼什么都没有再说,迅速地离去。如果不是背对着他,恐怕自己都说不出那般绝情的话。如果再多呆一秒,她恐怕自己都要心软。她在车里轻轻叹息,等到明天吧,明天之后,应该会是一个终结了吧。
第二天有一件事的曝光先于欧氏少爷成婚典礼震撼了众人的眼球,某新闻社率先刊登了徽煌集团总裁辞职,整个集团转交到了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的手里。在后来,便有人爆出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欧氏企业的副总,一个温姓女子。而她正是欧氏少爷即将结婚的未婚妻。
两件新闻联系起来,全国媒体几乎都为之沸腾。当大家都在绞尽脑汁解释这两件事情之间的联系时,当事人却是沉默不言。
东皓焱已经在董事会召开紧急会议之前就清理了自己的所有东西,消失在公司里。因为突然解约,他不仅要承担公司的巨额违约金,还要面临其他公司企业的集体上诉。现在的他,除了即将被抵押拍卖的别墅之外,几乎已经一无所有。
袁洁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几乎都吓傻了。她在电视前站了半晌,忽然疯了一般地冲了出去。林玄俊拦不住她,只能让保镖在后面跟着她。不用想也知道她要去哪里,不过,东皓焱,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他在窗边沉思,手里的咖啡热气模糊了整片玻璃。
袁洁像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在路上疾驰,吓得旁边的车子都赶紧避让,保镖在后面追得费力,终于因为前方两辆因为躲闪不急而相撞的车阻断了去路,眼睁睁地看着袁洁的车消失在视线尽头。他不禁苦了脸,这下好了,董事长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一路上电台不停地播送着有关欧氏婚礼的事情,袁洁把声音开到了最大,越想越生气。不管东皓焱是因为什么原因把公司转给了温瑾荼,但是他因为她而一无所有,她至少得有点表示吧,怎么能还这样若无其事地准备结婚呢?
把车停在别墅门口,就看到许多穿着统一工作服的搬家工人在进进出出,门口的两辆卡车几乎都已经装满,他们还是不断地从屋子里往外搬东西。
袁洁用力地握紧了拳头,上去揪住一个人的衣领就问:“谁让你们搬的?谁让你们乱动私人财产的?”
工人看到袁洁一脸的凶神恶煞,立刻吓得结巴了:“不……我们也不知道,公……公司让我们来……来的。”
袁洁不听他把话说完,一把推开他,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我告诉你们,现在马上离开,不然我会起诉你们私闯民宅,借着搬家公司的名号光明正大地偷盗!我是这家的女主人,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搬!”
工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袁洁忽然冲进厨房里拎出了一把菜刀,说:“还不走?不要逼我发火!”
一见这阵势,几名工人立刻撒腿便跑。
袁洁狠狠地把菜刀扔到地上,又走上前去把大门锁了,这才走进了客厅。客厅里早已是一片狼藉,原本高档的家具都不见了,空空落落的大厅透出一种无言的悲凉。她看到角落里堆得高高的酒瓶,顿时一阵心痛。也不知他这些日子喝了多少酒,他这么折磨自己,是不是都是为了那个温瑾荼?
“焱总?焱总,你在哪里?我是袁洁。焱总……”袁洁在楼下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应,但是她可以确定他就在家里。他的车停在车库,没有他开门这些工人也进不来。她在楼下找了个遍,没有找到,就一边喊着一边上了楼。
楼上的房间也都一间间找了,还是没有。袁洁不禁有些沮丧,难道他真的不在家?在楼梯口又喊了半天,忽然看到一间阁楼,那扇小门虚掩着。她抱着最后的一丝期望轻轻推开了门,就被眼前所见的一切惊呆了。
这座小小的屋子,就像是一座神奇的城堡。里面有蓝天白云,有动物森林,还有青青草地。无论是这些涂料的颜色还是墙上的挂饰,都透露出主人细致的耐心和无尽的温柔。
袁洁踩着柔软的地毯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屋子中央的一张婴儿床,她忽然明白了,原来这里是东皓焱为他的孩子准备的婴儿房。
地上有一个被积木掩盖的人影,她急忙走上前,跪在他的身边,小心地帮他把积木拿掉。看到这张记忆中冷酷高傲的脸,如今遍布了沧桑,他似乎是睡着了,又像是喝醉了。他的眉头紧蹙着,再也不用掩饰的哀伤就这样表露在脸上,让她禁不住红了眼眶。
伸出手指抚摸他的脸庞,袁洁的泪终于落到了他的脸上。他的眼睛动了动,似乎就要醒来。然而他只是蜷缩了身子,喃喃地说:“怡光,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怡光……”
袁洁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记忆中他总是无坚不摧的,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永远都不会被打垮的那个人,就算被打垮,他也不会表露出任何的感情。他像是集团里最强大的战神,用他那凡人难以企及的智慧和毅力创造了一个个神话。
但是现在的他,一脸憔悴,所以的脆弱都表露无余。这样的他,脆弱的让人心疼。也只有这样,才知道他也是个普通人,也会受伤也会悲伤。他只是平时伪装得太过强硬,所以痛苦的时候也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
袁洁忽然明白了他昨天为什么会和萧铃兰在一起,或许只有铃兰那样的女孩,才能带给他一点点的欢笑吧。她越想越觉得悲哀,最后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说:“焱总,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那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会不会接受我?”
一只手忽然抱住了她,抱得紧紧的,似乎就算是天崩地裂也不愿意放开。袁洁惊喜地抬起头,看见他早已睁开了眼,黑色的瞳孔里是无尽的温柔。他说:“怡光,你终于回来了,答应你的事情我都做到了。我把公司还给你了,我把财产还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我通通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