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肖白没有放手,紧紧搂住他,反而越来越用力,好像一放开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样。
他痴狂眷恋地把他勒在怀中,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
赵栩闭上眼睛忍着,然后隔了好久才道:“我有话想问你。”
季肖白终于缓缓放开他,然后力竭地靠在床头,看着站在床边、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却像隔了数万座群山的心上人瘦削的背影。
——他知道他终究会离开,最后连这一抹背影都不会留下。
赵栩问:“你经营的那些肮脏的企业,是不是暗地里也牵扯着拐卖的勾当?”
季肖白仔细打量着他逆光的身姿,想把这一抹剪影刻画在心底。
他道:“是。”
赵栩握紧了拳头:“因为这些肮脏的交易,你是不是杀过很多人?”
少年时,谁都曾做过伟岸的梦。可成年后,昔日要携手共进的人却分道扬镳,甚至成了死敌。
季肖白缓缓眨了一下眼睛,深深凝视着眼前人,道:“是。”
赵栩沉默了片刻,季肖白能清楚看到他因为深呼吸而扩张又收缩的背部。
半晌,才听见赵栩拼命遏制住了怒意一般咬牙道:“是不是你让扎克利对我催眠,让我对你产生一些错乱的记忆?”
因为是背对着的,所以赵栩没能看到季肖白脸上短暂的错愕和紧接着的释然。
他很快就明白应该是扎克利他们瞒着自己和他说了什么。
但接着,他只是笑了笑,故意让语气里的愉悦明显得不能再明显:“是。”
赵栩不顾脚环的限制猛然转身,脚上传来酥麻,他硬生生克制住,用最大力度恶狠狠地去揪季肖白的衣领。
“都是实话?!”
季肖白语气从容,似笑非笑:“嗯,都是实话。不对,我是不是不应该承认得这么快,应该辩解几下才对。”
说着,季肖白更加轻佻地笑了起来,故意用赵栩最厌恶的笑容,用最容易激怒他的笑容。
赵栩怒不可遏,眼神冷到极致:“我为什么会遇到你这种烂人,你为什么可以逃过法律的制裁,而不是烂死在监狱里?”
季肖白闭上眼噗嗤笑了出来,再睁开眼时,赵栩又看到了浓浓的占有欲,他本能地后退。但是季肖白已经捉了上来,攥住他的手,一把就将体能被限制的他扯到了自己怀里。
这一个动作,瞬间证明了之前的温情款款都是做戏,赵栩果然又被耍了,怒火立刻燃烧到极致。
他再也不顾忌脚环的存在,如恢复了自由身一般手肘往后猛力一击,力道出乎意料得重,本就重伤的季肖白猝不及防地遭受了当胸重击,顿时感觉胸腔内炸裂开来,重重咳嗽了起来。
“季肖白,等着吧,你会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