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穆接过钵盂往里面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里面的天淫教主呢?”
“已经被我给消灭了!”姜雪君笑着回答。“你把他给消灭了?我师父可是都没能做到……说这妖邪连天诛都不怕,用佛门波罗神焰、佛火金灯烧炼他许久,也灭不了他。”
“本门法术自有独到之处,我们无音神雷就是专门用来灭魔的。”姜雪君说,“天淫教主虽然利害,不过只是四分之一的化身,我用师父留下的神女梭将其反复缝炼了十万八千针,再至于无音神炉里面炼了一顿饭的功夫,就将其给炼化了。”
朱由穆将信将疑,点点头:“你确定已经彻底将其炼化了?那也就还好。”
他是特别相信白眉禅师,认定师父设下的佛光禁制能够把天淫教主封住,不可能主动跑出来害人,如今既然没了,应该就是被姜雪君给消灭了。
姜雪君看着朱由穆,宛如在看一块肥肉:“朱师兄要在这里闭关十年么?”
朱由穆有些不高兴地说:“恩师临走之前,让我在这里潜修十年,期间不能离开此山。”
“师父他们都有些太墨守陈规了。”姜雪君也抱怨了句,“不如我也在这里开辟一处洞府,陪你一起吧。”
朱由穆笑道:“那倒也不必,我这里经过斗法,山头都被炸碎了一半,我成日家念佛炼宝,枯燥得很。峨眉派诸位道友正在九环山围攻鸠盘婆,佛门的几位前辈也会赶过去,你不如到那里去凑凑热闹。”
“鸠盘婆吗?那也不错。”姜雪君便跟朱由穆告辞,化一道金光往九环山飞去。
等他走了以后,朱由穆捧着紫金钵盂转身回洞,才走了几步,忽然间想起来:自己只是请姜雪君帮忙去把钵盂抢回来,可没告诉她里面有天淫教主的分身啊!
因白眉禅师费了好大的力气,竟然都消灭不了这老魔,朱由穆认为此事十分有损师父的威名,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他也十分相信师父的法力神通,消灭不了天淫教主也还罢了,如果连封印都封印不住,那绝不至于。
按照他的设想,姜雪君去把钵盂夺回,再给他送来,快去快回,这么短短的一会功夫,绝不会出现什么岔子。
所以他就没告诉姜雪君里面封印着老魔的事,只说是师父的亲传衣钵,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师父可是为了此事,连天蒙师伯都找过……
大概还是佛道有别吧,天蒙师伯是佛门自己人,媖姆大师到底是玄门道家……
他回忆方才姜雪君来时的情景,并无什么异样,还是不怎么放心,赶忙到了可以休息的东方,盘膝打坐,回光返照,在灵台前面照出来的内容,倒是跟姜雪君说的一模一样……
再说石生,他最初是不怎么放心陈岩的,毕竟白眉禅师说的明明白白,那紫金钵盂里封印着天淫教主的化身。
他相信白眉禅师佛法高深,只要陈岩自己不作死,天淫教主在里面也出不来,造成不了什么危害。
但是连白眉禅师也不能彻底消灭天淫教主的化身,留在陈岩身边早晚是个隐患。
只不过他感觉出来陈岩对他,还有他师父时飞阳有种抗拒心理,类似于本能主动的想要远离。
石生心中也是有些傲气的,既然人家这么不想跟自己交好,何必上赶着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不仅显得自己自轻自贱,连带着师父的身份都给坐低了!
他从雄狮岭离开之前曾经默默用周天神术推算过,陈岩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以后长一段时间都能一帆风顺地修炼,没有任何劫数。
其中隐隐有一重劫难,但是被人给主动抢走了……
那便罢了!
他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两件事,一件是师父交代的,去给半边老尼送信,另一件是把陈岩从魔婆手里救出来,至于其他的都是外插花,能做成固然好,做不成就随他去,陈岩已经恢复了前生记忆,修行时间加起来也有千年之久,做什么事用不着自己去教。
我又不是他的爸爸!
他自己独自回南海,半路接到时飞阳的分光化气,万里现形,凭空显出一片光影,时飞阳端坐其中,石生赶忙下拜。
时飞阳告诉他:“你这边发生的事情,我已尽知,有些人就是要自取灭亡,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福祸无门,唯其自招,他们师父花费那么多心力都管不住他们,你也不必管,每个人都在谱写自己的命数,你只做好自己就行了。”
石生这才松了口气,他还是有些担心陈岩:“我自己推算的结果,说他未来很好,命里的一宗劫数被人劫走了……”
“是这样的,他因不贪白眉禅师的佛门至宝,反倒少了一场要命的劫数,不过他自己少了那钵盂,未来魔劫时候也很麻烦,好在他前生根性不弱,又有种极强的韧性和毅力,若能挨得过去,后面便是一片坦途,除非他再出山主动招惹是非,比如去找朱由穆报仇之类……”
时飞阳先给石生说了他这次中土之行的遭遇,解释了石生心中的几个困惑,接着他又说:“鸠盘婆那里被佛道两教围攻,用不了多久就要放出那秘魔神梭了,我虽然先派了你林师兄去找沙神童子,但被优昙老尼看破,从中作梗,变数之下恐生大祸,还得你再去一趟。你到了那里,直接去找鸠盘婆,劝她回头是岸,说邀请她到南海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