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鸢月的尬笑,萧陌辰都看在眼里,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以前的她事事都想在自己前头,还能不时的提醒他一些重要的日子,比如后妃的生辰亦或是他们进宫的日子,记忆力是极好的。
自从永宁郡主遇刺一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性子也是翻天覆地一般,变得恬静沉稳了许多,就跟他认识的那个齐鸢月有着大相径庭的区别,但眼前之人也确实是她没错。
难道是经历了这些一连串的变故后,才让她转了性子吗,萧陌辰猜想大抵是这样的,人总是在遭受重大变故后,才会变得更加的沉稳吧,倒也无可厚非。
“朕猜到你没什么准备,就擅自做主给你备了一份,你看看如何?”
萧陌辰摆摆手,张公公将手中的锦盒放置到两人的面前,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尊玉观音,太后向来礼佛,玉观音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哇,这也太漂亮了吧,太后看了必定欢喜,还是皇上想得周到,臣妾谢过。”
锦盒中的玉观音通体晶莹剔透,摸上去还有一种温润的凉意,观音手持的羊脂玉净瓶上的柳枝,柳枝末梢还有几滴晶莹的露水,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可谓是巧夺天工。
“朕还带了太医署新研制的药膏过来,顺便帮你换换药。”
“这。。。。。让春桃来就好了。”
“旁人给你涂得不够仔细,朕不放心。”
萧陌辰温声从张公公手里接过药膏,细细为齐鸢月给涂上,看着他那认真上药的神情,她看得有些入迷了,果然是认真的男人迷人啊。
凤仪宫内,皇后正站在桌案前描着山水丹青,毛笔在她手中游刃有余的从宣纸上划过,秋韵将泡好的茶水呈到书案旁。
看着刚画好湖中小舟的笔锋一收,就忍不住赞叹起来。
“娘娘的丹青越发精进了,这扁舟画得栩栩如生。”
“若是天天都画得如此顺畅就好了,听闻齐鸢月几乎废了一双手,本宫这心情就舒畅,自然描起丹青来也就顺畅了许多。”
皇后端起桌上的茶盏,送到嘴边吹了吹滚烫的茶水,轻抿一小口。
“是,若是没有娘娘的助力,太和宫那位想必也未能如此顺利。”
“章华宫那边如何了,瞧着日子也快近了,稳婆都安排妥当了吗?”
“安排了,只是淑妃与贤妃素来交好,情同姐妹,日日亲自盯着,咱们的人也不好下手。”
“情同姐妹?后宫哪有什么情同姐妹可言,恐怕淑妃早就已经自己下手了,咱们只要推波助澜即可,孩子可以留下,大人却留不得。”
皇后冷笑一声,只觉着秋韵此番话未免太过天真。
淑妃与贤妃是手帕交,又是同年入宫,贤妃口齿伶俐又读过几本诗书与皇上更交谈得来,所以颇为受宠,没多久便有了身孕,淑妃为了缓解贤妃孕中害喜和思乡之苦,还特意来求了皇上恩典,从宫外招了不少江南那边的厨子入宫,专门负责贤妃的膳食。
在外人看来淑妃对贤妃那是情同姐妹,关怀备至,只有吴氏知道这后宫的倾轧之中,哪怕是手足姐妹也会为了眼前的利益斗得个你死我活的下场,更别提只是这区区的手帕交情了。
后宫之中,权利、恩宠、孩子缺一不可,况且贤妃与淑妃同为妃位,他日若是贤妃诞下长子,母以子贵,晋位份那也在常理之中,淑妃家世本就不如贤妃,若是在位份上再被压一头,以她的性子怎么能平息下这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