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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ldo;不是吧，&rdo;程北路失望地说，&ldo;咱们关系这么亲，你就不能给我走个后门吗?&rdo;

&ldo;咱们什么关系啊?&rdo;顾言行笑着问。

&ldo;……师生关系。&rdo;

&ldo;所以请假必须有假条。&rdo;顾言行说，&ldo;否则我会扣你的平时成绩。&rdo;

&ldo;唉，顾老师真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啊!&rdo;程北路没再理他。

&ldo;程北路……&rdo;

&ldo;嗯?&rdo;

&ldo;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药?&rdo;

&ldo;吃什么药?&rdo;

&ldo;你……生病难道不用吃药吗?&rdo;

&ldo;你是说抑郁症的药吗?&rdo;程北路笑了一声，说，&ldo;我已经一年没吃过药了。&rdo;

&ldo;为什么?&rdo;

&ldo;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呗，&rdo;程北路说，&ldo;大一那年我被确诊为重度抑郁症之后，我按照医生说的，每天按时吃药，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可是结果呢?结果就是我什么变化都没有。于是我变得更抑郁、更沉沦……所以我后来就不再吃药了，也不再期盼自己变好，自我放逐，反倒会更轻松。&rdo;

&ldo;可是……你自暴自弃就永远都没有机会好起来了。&rdo;

&ldo;顾老师，别给我灌心灵鸡汤，说什么只要努力总会有希望，&rdo;程北路说，&ldo;我不是没努力过，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失望，那种感觉太痛苦了……&rdo;程北路转过身子，用手托着脑袋，看着顾言行，说，&ldo;那种痛苦你是不会体会到的，顾老师。&rdo;

&ldo;也许……你可以找个人陪着你……这样你会坚持得更久。&rdo;顾言行说。

&ldo;找谁?你吗?&rdo;程北路看着顾言行，笑笑说，&ldo;我这个人虽然脾气又臭，又自私，但我总归还是个有良心的人，我叫谁谁陪着我，就是害了谁。所以说还是算了吧，我说过的，我这个人最好孤苦终生，何况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rdo;

顾言行没再说话，他知道，无论他怎么说，程北路都不会听的。

&ldo;你将来有什么打算?&rdo;顾言行问，&ldo;现在是大三下学期，有人准备考研、有人准备找工作、有人准备出国留学，你呢?&rdo;

程北路看着顾言行，不可思议地大笑起来：&ldo;顾老师，你竟然会问我这样的问题!&rdo;

&ldo;怎么?&rdo;

&ldo;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能有什么将来?&rdo;程北路说，&ldo;如果一定要我说的话，那活一天算一天，就是我的打算。&rdo;

&ldo;……&rdo;顾言行不知该怎么劝她。

&ldo;对了，顾老师。&rdo;程北路说，&ldo;有件事情，还是跟你说清楚吧。上次罗恩去找你，跟你说我喜欢你，还让你好好照顾我什么的。那是她误会了，你别在意，也别放在心上。你懂我的意思吗?我的意思就是……我不喜欢你。&rdo;

顾言行转过头看她，想知道她是不是认真的。

&ldo;我说的是真心话。&rdo;程北路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似的，说。

顾言行觉得有些失落，回过头。

&ldo;晚安，顾老师。&rdo;程北路说完，翻过身，背对着顾言行。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顾言行被闹钟叫醒，他挣开眼睛，发现程北路不在。

顾言行揉揉眼睛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客厅。

&ldo;程北路。&rdo;

没人应。

顾言行又走到卫生间门口，敲敲门，问：&ldo;程北路，你在里面吗?&rdo;

还是没人应。

这个场景太熟悉了，就和程北路在酒店失踪的那次一模一样。

顾言行走到门厅，在门口看到了程北路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