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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过年

蒋森虽然总嚷嚷着让林萧去换个小孩，却又十分喜欢逗洛晨玩，洛晨居然也不躲他，只是看他的眼神还有些怯怯的。要是蒋森实在过份了，吓着洛晨了，洛晨就会抱着林萧，头埋在她怀里不出来。林萧说，蒋森你别吓着他了，他本来就怕人。蒋森说，你对我要是有对他一半好，我就幸福死了。林萧说，他是小孩子啊，小孩子就是要人疼的。蒋森说，你都要把他宠坏了，你看他，都对你有依赖性了。

林萧带洛晨去游乐场，去动物园，去博物馆，给他买衣服，买书，买玩具，蒋森也跟着一起去。蒋森说：&ldo;林萧，要不是有洛晨，我们还不可能一起来这么多地方散心。&rdo;林萧说：&ldo;你怎么说得好像我委屈了你似的。&rdo;蒋森说：&ldo;林萧，你不知道，你对洛晨笑得好温暖好开心，我真羡慕洛晨，你都没有对我这么笑过。&rdo;林萧看蒋森一脸落寞，与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大相径庭，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林萧说：&ldo;工作太忙了，你也知道我事多。&rdo;蒋森说：&ldo;那为什么你平时宁愿在屋里看小说，都不愿和我多说两句话？感觉我像是一个人住。&rdo;谁知这时边上的洛晨居然拉了拉蒋森的衣服，仰起小脸，黑玉般的眼睛分外清亮：&ldo;哥哥不要生姐姐的气，姐姐以后和哥哥玩吧，洛晨不用姐姐照顾的。&rdo;两人听着洛晨的话，禁不住笑了起来，蒋森说：&ldo;我真的让一个小孩子比下去了。&rdo;

现在洛晨已经从开始的一言不发，到简单的几个字，再到会时不时说句完整的话，只是仅限于对林萧和蒋森两人而已，对别人依旧扮哑巴。林萧看着洛晨笑得小脸微微有点泛红，略带羞涩的样子，不由说：&ldo;你只要经常对老师们笑笑，别总躲着她们，老师们肯定会喜欢你的。&rdo;确实，洛晨现在被林萧收拾得干干净净，打扮得漂漂亮亮，看上去又乖又可爱，人见人疼。

林萧说：&ldo;你是够别扭的，快要过年了。我有两周的假，你呢？&rdo;蒋森说：&ldo;我当然也有假了。&rdo;林萧笑笑：&ldo;我们一起回家过年吧。你不是一直想见岳父岳母吗？顺便见见如何？&rdo;蒋森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萧，转而一脸惊喜：&ldo;林萧，我懂了，我会上门去提亲的。&rdo;林萧说：&ldo;和你说正事你还开玩笑，那还是别见了。&rdo;蒋森嘿嘿地笑：&ldo;不管怎么说，我就要迈出历史性的一步了。&rdo;

洛晨，林萧，蒋森三人一排慢慢走着，林萧拉着洛晨的手，突然另一边的手被蒋森牵住，蒋森若无其事样地看着前面，眼睛却弯成了弧度，林萧说：&ldo;我感觉自己拉着两个孩子。&rdo;蒋森无奈道：&ldo;林萧，你就这么喜欢破坏气氛么？&rdo;林萧笑了：&ldo;他是小孩子，你是大孩子。&rdo;蒋森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突然凑近，两片唇在林萧唇上轻轻掠过，在林萧耳边低语：&ldo;这样还是孩子吗？&rdo;林萧一把推开他：&ldo;洛晨还在旁边看着呢。&rdo;

洛晨眨着眼睛，正定定地盯着两人看。蒋森笑了，俯身对洛晨说：&ldo;你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也会想这样的。&rdo;

家乡过年气氛不浓，反倒是家家户户待在屋里不出来，只有冷清的商场到处张罗得一片红，红得耀眼，与一片冷清形成强烈反差。

蒋森问林萧：&ldo;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闵卉，你不是很关心她么？&rdo;

林萧说：&ldo;不必了，她去广州了。&rdo;

蒋森说：&ldo;过年总该要回来的吧。&rdo;

林萧看看苍灰色的天，一切景物都是萧索的：&ldo;她或许都不记得还有我这个人了，还是不去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rdo;

蒋森看看她，没有再坚持。

一次错过，就是一辈子。如果当初闵卉和我一起回到f市，那么你现在还会站在我身边，陪我一起回家过年吗？林萧心中暗想，一切都不过是如果，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支离破碎的东西，即使硬要黏合起来，也已是千疮百孔。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一切不过是虚幻。

蒋森来到林萧家，一脸阳光地奉上见面礼，表现得热情得体。林萧妈妈却不冷不热，没多说什么，却连个笑脸都吝啬给，打量了蒋森一番，知晓了蒋森的学历工作收入家庭背景，说了声身子不舒服就继续钻屋里躺着去了。倒是林萧爸爸笑着和蒋森寒暄，两人居然颇谈得来，天南海北地聊天，气氛才没僵着。

林萧送蒋森出去的路上，蒋森一脸思索状：&ldo;林萧，总觉得伯母一点也不喜欢我，我有什么地方惹她不高兴了吗？&rdo;林萧说：&ldo;你别多想，我妈对人就那样，并不是针对你。她向来懒得见人的。&rdo;蒋森说：&ldo;我总觉得怪怪的，她应该知道我是你什么人呀，她怎么连敷衍我都懒得敷衍一下？太不给面子了。&rdo;林萧说：&ldo;这么多年她一直这样子的。&rdo;蒋森说：&ldo;不过你爸爸还不错，看得出来他很疼你。&rdo;林萧说：&ldo;我爸一直很疼我，要不怎么会给我买房子呢？&rdo;蒋森突然吞吞吐吐道：&ldo;林萧，你的妈妈……是不是你爸爸再娶的？&rdo;林萧一愣：&ldo;你看出来了？&rdo;蒋森看着林萧，眼里闪过一丝受伤：&ldo;林萧，我们已经到这一步了，你有很多事还是不愿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有试图让我了解过你。说实话，我觉得你家的气氛很诡异……不太正常。你什么都不想让我知道吗？只是让我来糙糙地见一面，像是要给我，还有他们一个交待。林萧，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rdo;

林萧轻轻笑了：&ldo;她是我爸再娶的，不过恐怕你猜反了，她是我亲妈，愿意敷衍你的，反倒不是我的亲爸爸。&rdo;

蒋森说：&ldo;林萧你不要笑，看见你笑，我反倒更难受。&rdo;

林萧依旧轻笑着：&ldo;很不正常是不是？我也不想带你来见他们。&rdo;

蒋森说：&ldo;林萧，对不起，我刚才说的话太过分了。我不该乱猜。&rdo;

林萧说：&ldo;没事，我没生气。我要是你，肯定也会猜反。不过蒋森你什么都不要问了好吗？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以后住在f市，过我们的生活，这里和我们没有多少关系的，你不必担心他们对你的态度。你不是只要有我就好了吗？&rdo;

蒋森点点头：&ldo;我是只要有你就够了，可是林萧，我觉得心好痛。&rdo;

林萧伸手抚摸着蒋森微皱的眉头，似乎是想让它舒展开：&ldo;别多想，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其实也没什么的，不过是我的父母离了婚，我妈妈再婚后感情不大合得来，这种事在这个社会很正常的，他们有时候吵架，我劝不了，所以我不大高兴，不喜欢这里，就这样。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rdo;

林萧回到楼上，站在妈妈的卧室门口，道：&ldo;怎么，你不喜欢他？&rdo;

林萧妈妈冷笑：&ldo;就算我不喜欢又有什么用，你还会听我的吗？&rdo;

林萧道：&ldo;看来我多此一举，完全不必带他来见你们的。&rdo;

林萧妈妈冷哼一声：&ldo;罢了，我算是看透你了。我也不管你这些事了，随你闹去。那小子连套房子都没有，不过一个刚毕业的打工仔，什么都没有，我能给你找的，条件比他好多少倍，可你愿意吗？&rdo;

林萧淡淡道：&ldo;我自己养活自己，不需要靠男人养。&rdo;

林萧妈妈生气了：&ldo;你是在讽刺我吗？我是没你有出息，我是要靠别人养，可我都是为了谁？到头来什么都是一场空，根本不值。&rdo;说着又冷笑两声：&ldo;你找了那小子，也未必就靠得住，这世上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萧笑了：&ldo;你以为我会像你那么傻，对一个男人付出所有吗？我谁都不靠，我靠自己。我不是为了谁活，我为自己活。你不必提醒我男人不是好东西，你的遭遇我都看在眼里，你以为我会还犯和你一样的错误？&rdo;

林萧妈妈愣了半响，方道：&ldo;你并不爱他，是不是？&rdo;

林萧冷笑：&ldo;你以为我还会爱人吗？我早就失去了爱上一个男人的能力。&rdo;

林萧妈妈傻傻地看着林萧，突然哭了起来，伸手摸着林萧毫无表情的脸：&ldo;是妈害了你……妈害了你呀……&rdo;

林萧冷漠地推开她：&ldo;不是你一直告诉我不准和男生讲话的吗？我真听你的话，一直到高中都和男生没有接触，能躲就躲。不是你一直告诉我男的都是坏胚子，不可以相信他们的吗？你不是一直对我讲我的那个爸爸是多么虚伪，多么残忍，多么无耻地对我们吗？&rdo;

林萧道：&ldo;你从来没教过我怎么去爱，而是把我心中仅存的爱，一点一点地毁掉了。&rdo;

项链

林萧来到蒋森家，蒋森妈妈简直就像见到了多年未聚的亲闺女，拉着林萧的手亲热得不得了，蒋森爸爸是个医生，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林萧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善意和欢迎。蒋森妈妈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fèng：&ldo;我看着你真是越看越喜欢，这模样，这性格，真不知道我们蒋森上辈子积了什么福，找到这么好的姑娘。&rdo;蒋森爸爸说：&ldo;儿子，你和老爸一样有福气啊，你小子把老爸的本事都学去了啊。&rdo;蒋森说：&ldo;那是，我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rdo;蒋森妈妈乐呵呵地：&ldo;这一老一小，没事就爱贫嘴，平时看着像一对弟兄似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