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楚听了这番话都忍不住替小原姑娘这种强大的胡掰能力鼓掌。
原岁介绍完问:&ldo;殿下,你给它取好名字了吗?&rdo;
胥楚以为殿下不会为这种小把戏感兴趣,就听见殿下谈得上是温和的声音说:&ldo;造木仓的师傅没告诉你,兵械要由创造者取名,才能有灵吗?&rdo;
胥楚:???没有!没有这种事!
原岁:&ldo;诶?是吗?&rdo;
乾碎面不改色地说:&ldo;是的。所以你给它取名罢。&rdo;
原岁突然觉得自己挺没文化的,这个名字好难取啊,她长这么大,做过的最优秀的事情就是打游戏并且打到了王者段位,拿到了个人赛冠军。其他东西,她接触得少得可怜。后面跟着枯荣他们去了很多地方,看过很多世界,才渐渐有了一些别的人生体味。
取名字啊……
乾碎对这个小姑娘说:&ldo;你可以随便取。子不敢嫌母丑。&rdo;
原岁歪歪头,想了想,意外的有点不好意思:&ldo;那就叫&rso;王者&lso;?&rdo;
乾碎握着木仓的手微微一紧,就听见小鲛人格外认真地说:&ldo;你在我心里就是王者呀,殿下。&rdo;
枯荣第五个执念是什么?是复国!再没有比&rso;王者&lso;更合适的名字了!岁岁你真棒!原岁在心里得意地夸赞自己。而且她作为荣光的王者,就想把自己这个&rso;王者&lso;的荣誉交给枯荣,希望他能够顺顺利利!
原岁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无比合适,然后也不等乾碎说话,她开心地拍板:&ldo;可以吗?就叫这个名字,我就像送了你一个&rso;王者&lso;。这样听起来显得我也很棒的样子。&rdo;
乾碎握紧了手里的木仓,&ldo;可以,&rdo;他面容精致,但眉峰总是凌冽,此刻微微舒展开来,他朝原岁露出一个十分平静的笑来,&ldo;谢谢你的木仓。&rdo;
分化期第十五天。
胥楚按捺不住,一大清早就在屋外候着了。今天是和廖将军约定好的最后期限,他们必须走了。可现下殿下什么吩咐都没说,胥楚也不知道殿下现在是什么打算。他在门口纠结的时候,鲛人恰好出来。胥楚对上她眼睛的那一刹那,呆了呆。
她的眼睛是‐‐绿色的。
极其清透的绿,像一汪上好的翡翠。她朝他看了一眼,翡绿色的眼里泛起笑意,她朝屋内指了指,小声地说:&ldo;我去拿早饭就好啦,他好像有事找你呢。&rdo;
胥楚反应过来的时候,鲛人已经走远了。胥楚像被惊醒那样跑进乾碎的屋子里,他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后,和自己的主上报告:&ldo;殿下,小原姑娘的眼睛……&rdo;
&ldo;我知道,&rdo;乾碎坐在轮椅里收拾自己的棋子,&ldo;是绿色的。&rdo;
某个小鲛人一大清早对着镜子发现自己的眼睛变成绿色后,整个人都跳脚了。咋咋呼呼的,乾碎颇费一番功夫才给她顺了毛,乖乖出去拿早饭了。
胥楚至今仍然不可置信:&ldo;但是鲛人的眼睛都是蓝色的。&rdo;翡绿色的鲛珠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ldo;哦,&rdo;乾碎不咸不淡地应,&ldo;所以你不要告诉她。&rdo;
乾碎和鲛人解释说鲛人分化结束后,眼睛的颜色会随之变化,正常都是蓝色,绿色也不是没有,没什么好大惊小怪。鲛人这才安下心来。
胥楚闻言,欲言又止。但原岁已经捧着早饭进了门,胥楚也不好再说什么。反倒是原岁很自觉地问起来:&ldo;对啦,我的鲛珠好像是绿色的,这个可以用吗?&rdo;
胥楚正想回答说&ldo;可以&rdo;,虽然是绿色的,但本质还是鲛珠,没问题的。但他还没说出口,殿下就在一旁冷冷淡淡地说:&ldo;不可以。绿色的不行。&rdo;
原岁一下子就扭头看着枯荣,&ldo;都是鲛珠,为什么绿色不行啊?你今早还和我说我的眼睛是正常的!&rdo;
&ldo;我觉得绿色丑,可以吗?&rdo;乾碎把棋子收进木盒里装好,姿态很是随意,说出的话气得原岁半死,就差没撸袖子上去揍他一顿。所幸胥楚在旁边补了几句,才让原岁消停下来。
胥楚明白殿下的意思。殿下一开始或许是真的决心要取了这鲛人的鲛珠,但到后头,殿下是绝对打消了这个念头的。哪怕鲛人的眼睛确是蓝色的,殿下应该也会找别的理由拒绝。胥楚清楚殿下的打算后反而看开了,他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艰难地措词,替殿下圆了这个场面:&ldo;绿色的鲛珠有,但不常见。暂时没有听说过替换绿色的鲛珠成功的例子。我们没有必要冒这个险,毕竟失去鲛珠,你也将看不见。&rdo;
原岁倒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啊。原岁记得屠灵猎者有个&ldo;世界保护原则&rdo;,就是说在任务世界里受的所有伤害虽然是真实的,但是脱离世界后就会自行修复。她也算是个屠灵猎者了吧,失去眼睛影响可能会有,但是回去之后完全看不见的可能性还是很低的。
&ldo;没关系,可以试试啊。&rdo;
胥楚摇头:&ldo;取鲛珠对鲛人而言,伤害是不可逆的。&rdo;
原岁全不在意:&ldo;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可以试一试的,万一可以呢!殿下就能看见我长什么样啦!&rdo;
胥楚这一刹那真的百感交集。他甚至觉得,既然鲛人这么愿意,不若就取了吧。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找别的鲛珠了,殿下这一回京,本就是生死攸关的事情。看得见和看不见,对殿下的影响何其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