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湛芳微微垂下目光,瞧着捏自己的那只手,冷笑一声,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扣住对方命门,握住中指和食指狠狠一拧。
对方的嚎叫声让花湛芳缓缓绽开笑容:“不知道这位姐姐姓甚名谁,找我有什么事?”
她近乎平静的话语在这个已经没剩几个人的屋子里回荡,春月嘴里的饭还没咽回去,看着她的目光好像在看罗刹。
“你,你放开我,我是贵妃身边的冬雪,贱婢,你敢动我的手?”
笑容不变,拧着冬雪的手更加用力,花湛芳逼近冬雪:“冬雪?你觉得你的手若是不可替代,我为什么会进宫?”
扎心谁不会?
花湛芳能进宫就说明她对贵妃有用,各种内情又怎么会让冬雪这个级别的人知道,那还不是由着花湛芳胡说。
给她们八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求证。
冬雪的脸已经扭曲,嘴唇颤抖着却不肯服软,见她这幅模样,花湛芳也不松手,非要等到一个道歉。
她还没吃饭呢,这饭碗就被她给扣了,想拿身份压人,她还不配。
春月见状过来扯花湛芳:“你是新来的,怎么敢和二等丫鬟打架?要贵妃知道了,你肯定会死。”
“我已经在冯太医那边成了药人,我不怕死,我也死不了,我现在咬谁一口,谁就会中毒,我身体里的渡鸦多了去了,相生相克,到你们体内就不一定了。”
说完,锋利的牙齿就挨上冬雪的脖颈,能感觉到她瑟缩了一下,皮肤上起了疙疙瘩瘩的东西。
“不要,我再也不找你麻烦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挣扎了半天,依然不能从花湛芳的嘴下逃脱。
头皮传来疼痛,是冬草拽住了花湛芳的发髻,迫使花湛芳松手,利刃已经落在手中,花湛芳已经想好,一定要冬草的胳膊就此废掉。
利刃还未出袖,她的发髻一松,转而她的手也从冬雪手上松开,花湛芳抬起头,看见脸上没有伤口的安娘子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谁先闹事?”
花湛芳不说话,她只有一个人,就算开口辩驳也毫无胜算,干脆认打认罚。
“安娘子,你要为我们讨个公道——”二冬异口同声,花湛芳冷笑,这是要逼迫安娘子惩罚她。
“是该要罚,就罚你在打扫完外院之后,给各位娘子梳发髻,每个人的发髻不可相同,若你做不到,就要挨板子,明白?”
这对于花湛芳并不算惩罚,甚至是在帮她笼络人心,没想到二冬却笑起来,补充:“安娘子,福宁殿上上下下有宫女五十余人,你让她做发髻不能重样,我看这就有点难度,宫女自有宫女的定例,若她这五十个发髻做完,有一个违反宫规的,该当如何?”
“那就杖毙。”花湛芳听见安娘子轻描淡写的声音,暗暗咬牙,她并不知道宫规。
这就是没有学规矩的坏处。
看着二冬拉着频频回头的春月扬长而去,花湛芳转头看着安娘子,问:“她呢?”
“做好你自己的事,今日子时,若你没有做到,杖毙不要以为每次都会有人来救你。”
安娘子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把花湛芳一个人扔在原地。
初来乍到,花湛芳找了很多人,都没有一个人愿意让她做发髻,花湛芳好久没有这样的经历了,想到上一世,她自己摆摊给人换装都没有这么难。
挫败地坐在八角凉亭中,花湛芳连水也没有喝一口,肚子咕咕叫,但她此刻没有想吃饭的心思。
二冬的地位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