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么做主,你都吃了她的饭了,还不替她办事。她抢走了我的孩子,已经半个月了,我也没见你来替我做主。”倚翠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声音凄凉带着悲惨。她拼了命的想往里冲,被侍卫一脚踢翻在地上,另一个侍卫狠狠踹在她的肚子上,她嘴角带着血,冷笑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甜纯,你除了是个公主的身份,你还有什么,你的额驸本来就不喜欢你,现在你打了我,等他回来,找你理论的时候,你的脸上怕又要多了伤痕,你又要躺在府里,十天半月不出门了。不如,我们就各退一步,你把孩子还了我,我今天你打我的事,我就不告诉相公了。”
听到她的冷言冷语,尖锐的讽刺,她不想在这样软弱下去。嘴角已经慢慢上扬起了冷冷的一抹笑,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这早晨的第一抹阳光已经射入到这甜芙苑中来,窗前芭蕉上的露珠,不知是昨夜晚间的雨,还是今夕的晨露。苑中的素弦上一只蜘蛛正从上面得瑟的爬过,留下了刚刚吐出的新丝,映着阳光让人不免悲凉,有种压抑不住的凄沧。
“月柔,把东西拿来?”甜纯望向月柔,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加重语气又再次命令道,“拿来!”
月柔无奈的把一张折叠好的泛黄的纸递给了她,甜纯没有接过来,只是抬眼看向佩心,柔声笑道,“佩心,你看看。”
佩心顺手接过,看到上面写的字,大致的浏览了一下,发现是倚翠卖身契,蹙了一下眉头,看到甜纯脸上泛现的苦涩,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打算?”
“公主,公主,你就饶了我吧,孩子,孩子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求求你,千万千万不要卖了我。我以后就呆在屋子里,不出来,行不行。求你了……”这倚翠看到这张自己珍藏的卖身契居然跑到了这甜纯的手里,害怕起来,脑中尽是那些在秦楼楚馆中的场景,她浑身哆嗦起来,不由得叫嚷着,哀求着,声音带着哭腔,喉咙哽咽起来,不免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甜纯任她哭喊,她皆不为所动,脸上带着冷笑,左手不断的在右手的护指套上来回整理着,冷冷的吐出来几个字:“晚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公主,能不能饶了她一回,这倚翠也是个苦命的人。”月柔同情着这倚翠,油然而生的怜惜让她向正在气头上的公主求起了情。
“闭嘴,都给我闭嘴。谁也不许求情,谁求情,下场就跟她一样。”她嗖的站起,顺带着把这茶杯拂到了地上,她的眼神像剑一样刺到了倚翠的身上,她踩着莲步乱了方寸般踏到了她的身旁,眼眶早已湿润,紧闭了一下眼,泪珠就顺着脸颊下来。
“甜纯,你冷静一下。”佩心试图使她冷静下来,虽然她不知道她想把倚翠怎么样,但前些天来给子康讨差事,那个差事办事地却在杭州,她不免有种被算计的懊恼与对她疏与关心的内疚。
她不回头,只是一个手势,忍着泪,“佩心,你放心,我这样做都是会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你就在那里坐着,如果我想动私刑,我也不会叫你过来做见证。”她睁大眼睛紧紧盯着这倚翠,把她轻拔起覆盖在她面颊上的乱发,倚翠一个避开,倚翠的惊恐的眼神让她兴奋,“你不是很能耐吗?哈哈哈……”
她的笑声穿透云层,冷冷的,寒寒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希望你能放了我,我跟京中很多达官显贵可都是有交情的。”倚翠的这句话似乎有点威胁,有点挑衅的意味,让她一下子爆发起来,大声吼道,“你倚翠,一个勾栏院的人,你都能够这样跟我说话了。这个倚翠都已经成了我洛府的小妾,但对我诸多不恭,时常的语言讥讽,我早就受够了,来人。”
她猛冲着院外扯着嗓子怒吼,守在院外的侍卫就冲了进来,好像原先就吩咐好的,把倚翠左右各一个紧紧抓着。原先拦着倚翠的那两个侍卫退到了一边,倚翠有些绝望的看向她,她悠悠的走到她的旁边,对着她柔柔的冷笑,带着护甲的指套划过她的脸,“啧啧啧,瞧瞧这张脸,甚是好看。怪不得那么多的男人都前赴后继的扑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做了你的裙下之臣。也怪不得这子康也情不自禁,我见犹怜呢,这不骂人多好,看上去安安静静的,静的都美成了一幅画。”她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用力的摇晃起来,狠狠的一巴掌,就甩到了她的脸上。倚翠的脸上辣辣的,她乖巧的不敢再出声,怕她对她做出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她一改常态,变得如此彪悍,被她震慑的只是怔怔的看着她,一种斧底柴段,板上鱼肉般,不再反抗。
“你的儿子,喊的如此理直气壮,你不要忘记了,让你进府当小妾,我们是有契约的。那就是他已经过继到我的名下,现在他都满一周岁了。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骂出口的。你忘记我是公主,那总应该记得是我先进的府。想你这种贱人也配和我一起共侍一夫,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侮辱。”甜纯诉说着伴随着眼泪,她发泄着,好像要把这一年来的委屈都说说完。
“公主,我知道你是不会放过我的。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你身为堂堂的公主,什么都不缺,你干嘛跟我过不去。”倚翠怯怯的开口,她看不懂这公主前后判若两人,前一个月还任由她说几句,也不痛不痒的。这个月不仅偷偷抱走孩子,还对她动了手。想起她之前的温顺模样,她不觉得寒毛直坚,心里直打颤。
“什么都不缺,哼!当我独自一个人倚着这冰冷的寒窗,水汪汪的眼晴望着你住的小楼的方向,看到你们卿卿我我的身影的时候。当我守着每一个孤独的夜,盼着黎明早点来临,任由我的眼泪蔓延,慢慢的模糊了我的视线的时候,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们听得到我的哭声吗,当你们在温存的时候,是否对我有一丝丝的愧疚感。你之前跟我说过,是真心喜欢他的噢!不是喜欢他的家世背景,我现在就成全你。看你说的是骗人的鬼话,还是真心真意。”她立马变了脸,严肃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浓烈的火,就想烧死她,她不会让她怎么快就死,她要慢慢折磨她,折磨的她痛不欲生,体无完肤。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啪的摔到了她的脸上,说,“这是休书,是我休了洛子康的休书。以后你们就两个人一起,只准在玉带街上讨饭。滚!”
两个侍卫硬生生的把倚翠连拖带拽的扔到了府门外,顺带着把她身上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搜刮了一遍。
“甜纯,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有些事情已经在了,你能不能退一步。”佩心劝道,“这倚翠对你不敬,怎么也是子康的人,好歹也生了洛府的长孙,能不能让她回府来,干些粗重的活。就算你铁了心,不让她回府,那,子康,你把他休了,让他情何以堪!必竟你们是真心爱过一场,虽然彼此伤害,现在恨大于爱,但也是彼此的曾经,彼此无法取代的过往。”
甜纯只是落泪,感觉到这世界就独独唯她一人是那么可怜,虽然有人关心她,但她们的关心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根本不能替代她的恨,根本就不能让她的孤独少些,感受好些。她只是哭,不说话,她此时此刻,觉得她是这大清开国以来最为失败的公主,她已然是全大清的笑话与谈资。
子康怔怔的站在甜纯的面前,见她憔悴的脸庞,心内不觉愧疚,他在半个时辰前就回了府,府门前看到这被两个侍卫架着的倚翠不觉心痛,只是好言劝她,他再想办法。
他怒气冲冲的进来,不管三七是不是二十一,劈头盖脸的就说甜纯,连礼也忘了请:“甜纯,这倚翠就算对不起你,你也总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对她体谅几分,你必竟是嫡妻,她只不过是个小妾,你又何必跟她过不去呢!再说必竟她给我生了儿子,怎么也是我洛家的长孙。”
“哼!你看见她了,回来的也正巧,不是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嘛,是不是想这个小贱人了,这么日赶夜赶的回来。她没跟你告状,说我休了你吗?休书在她身上呢!我知道你那么爱她,恨不得和她天天绑在一起,我成全了你,成全了她,让你拿着我给你的休书,和她一块延街去乞讨,想想,那场景是那么的壮观呀!说不定还能当个丐帮帮主什么的。”她轻视的看着他,一个曾经自己为之付出而倾注心血但现在却对她来说不痛不痒的人,她不想再让自己心内起什么波澜,她此刻的心门已经紧紧关闭,不愿再打开。
“休书,什么休书?这休书不是只有男的给女的才可以吗?我都没说休你,你怎么能休我,真是荒唐。”他冷笑着说,看着甜纯冷寞的表情又不像是来假的,转头看向佩心问道:“大嫂,这公主她说的是真的假的?”
佩心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过了半晌才开口道,“你大哥已经进宫去了,等他回来自有打算。”
正说话间,洛子豪已经匆匆跑进来了,满头大汗,他进宫的坐骑闪电一回到府门口,就累趴下,洛天标和蜻蜓合力也不能把它拉动,只好支着撑伞,不断的喂它草料和溪水,好生的看护它。
佩心见子豪回来,进到厅内,移步上前,边用汗巾替他温柔的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边问,“皇上和皇后怎么说。”这皇后正病着,不愿插手辰贵妃娘家的事,借口病着,就让他去问了星辰。皇上刚好在辰妃那里,也下了指示。状,说我休了你吗?休书在她身上呢!我知道你那么爱她,恨不得和她天天绑在一起,我成全了你,成全了她,让你拿着我给你的休书,和她一块延街去乞讨,想想,那场景是那么的壮观呀!说不定还能当个丐帮帮主什么的。”她轻视的看着他,一个曾经自己为之付出而倾注心血但现在却对她来说不痛不痒的人,她不想再让自己心内起什么波澜,她此刻的心门已经紧紧关闭,不愿再打开。
“休书,什么休书?这休书不是只有男的给女的才可以吗?我都没说休你,你怎么能休我,真是荒唐。”他冷笑着说,看着甜纯冷寞的表情又不像是来假的,转头看向佩心问道:“大嫂,这公主她说的是真的假的?”
佩心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过了半晌才开口道,“你大哥已经进宫去了,等他回来自有打算。”
正说话间,洛子豪已经匆匆跑进来了,满头大汗,他进宫的坐骑闪电一回到府门口,就累趴下,洛天标和蜻蜓合力也不能把它拉动,只好支着撑伞,不断的喂它草料和溪水,好生的看护它。
佩心见子豪回来,进到厅内,移步上前,边用汗巾替他温柔的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边问,“皇上和皇后怎么说。”这皇后正病着,不愿插手辰贵妃娘家的事,借口病着,就让他去问了星辰。皇上刚好在辰妃那里,也下了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