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走的有些累了,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抬眼望着天上圆圆的月亮发呆,看着看着,那月亮上仿佛有个美人正在翩翩起舞一般,他抹了一下嘴边,呵呵的笑了起来。
没过一会,月亮前飘来一朵乌云,将他眼里的美人完全挡住了。他闷闷的哼了一声,突然想起南月今天给他的脸色,他便气愤的举起酒瓶,往喉咙里倒了几口,才满意的站起身,又晃晃荡荡的往出租房走去。
他作为一个承包商,本来是可以住更好的房子,过更实在的生活。但他却总是因为赌博而欠下巨债,没有钱去赌的时候,他就没日没夜的喝酒,等弄到一大笔钱之后,他又接着赌,这是一个死循环,他永远也无法解开其中的锁扣。但他实际上就喜欢这样的生活,没钱的时候,他一句话就会有人自动送钱上门。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一边笑,一边将右手伸进裤兜里,掏了半天钥匙,刚拿出来就掉到了地上,他弯下腰去捡,没想到整个身子都倒在了门前的地板上,他坐起身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接着又喝了一大口酒,才按着地板慢慢站起身。
他拿着那串钥匙,在昏暗的楼道灯光下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门上的那片钥匙,但是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一声,他将钥匙扔回裤兜里顺便扯出手机按了一下,他隐隐约约看见屏幕上写着几个字: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那些字有些重影,但并不影响他阅读。当他看见发件人的名字时,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趔趔趄趄朝着目的地走。
温力荣在睡梦中,仿佛被人揪着头发,正在用力撞向哪里?他脑袋晕晕乎乎的,总觉得这是个梦,但后脑勺又有明显的痛感传来。
&ldo;嘶&rdo;
他还没睁开眼睛,就被脑袋上的疼痛惊醒,他抬手摸了摸痛处,手指却先沾到了湿乎乎的东西,他半睁着眼,一边揉搓着手上带有腥味的粘稠的液体,一边不自觉的往光亮处挪了挪,但他还没移动多远,就差点掉进黑暗里,他快速用双手撑着地面,急忙将整个身子往后缩了缩。
接着他扶着十分沉重的脑袋缓缓站起身,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他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能将附近的路线、昏黄的路灯和再远一点的霓虹灯尽收眼底。
这不是工地上最高的那半幢大楼吗?他怎么会在这?
想着想着,他背后突然有股湿漉漉的液体正从他后脑勺一直慢慢的往下流,脖子、脊梁……液体经过的每一寸皮肤,都渐渐升起丝丝凉意。尽管迎面吹来的微风里还夹带着白天里的那股热气,但是他反而觉得越来越冷。
这最高的一层,是只有一米左右宽的方形水泥走道,周围没有明显的护栏。这个地方,他以前白天都没有上来过,更何况是在夜深人静的凌晨。这让他的双腿有些发软,他战战兢兢的弯下腰,就像一只猫一样在这条走道上缓慢的爬行着,想要找到下去的路。
&ldo;想去哪了?&rdo;
温力荣还没爬行几步,前面忽然多出一双穿着绿色塑胶鞋的脚,据他所知,这种鞋只有平常的工人们才会穿。但是这个声音却与这双脚十分的不相配,那清脆的带着些愤怒的声音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他慢慢抬起头,仰望着眼前的人。那个男人在月光下,浑身都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他稍稍弯身,胸前的银色方形吊坠便从衣服里跳了出来,上面的几个字母被月光照的发亮。他将背在背后的手拿到了前面,然后晃了晃手上的红色砖头。
这场面让温力荣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弱弱的责问道,&ldo;你……你想干什么?&rdo;
&ldo;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才是!你以为你篡着那个秘密,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rdo;男人不屑的俯视着温力荣,连语气里都充满了鄙夷。
&ldo;这下面有人值班的,&rdo;温力荣看了看楼下,还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ldo;被他们发现,你就完蛋了!&rdo;
&ldo;哼!&rdo;男人嘲笑道,&ldo;随便叫!看他们会不会来救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