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无妨,这法子我还没研究透彻,等鸾鸾从喜安回来不迟。&rdo;凤启歌疑惑地看着这献好的侍卫,又出言安慰,却在心里默默记下。
&ldo;退下吧。&rdo;姬麒道,随即闭上了眼,屋里碳火温暖,熏的人昏昏欲睡,少年阖上眼,已是下了逐客令。
窗外细雪纷飞,青鸟羽毛上覆了绒绒白雪,在枝头等待。
凤启歌转身出了寝宫,李忍仍在门外守着,刹那间凤启歌出手,几乎看不见动作,已将李忍的银面拿了下来,面具后的脸平平无奇,甚至有些丑陋。
凤启歌笑道,&ldo;你对姬王多有偏护,以为是个故人。&rdo;
李忍憨憨一笑,并不说话。
这模样放在军中平庸至极,眉眼,皮肉,无不真实灵动,凤启歌将面具还给他,径直离开。
李忍盯着手中的面具,冷笑不已。
放在门口的轮车并没有用过,三天里,姬麒只要醒着,便撑着门窗竭力行走,腿骨疼的钻心,他知道自己一定要站起来。
凤城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一隅天地,黑暗里无数猛兽张牙舞爪,要将他活活撕碎。
木屋前,优昙婆罗红色花海悄悄枯萎,白雪覆盖一切怨恨别离,将大地掩饰地纯白无暇。
匈楚头骨仍在这里放着,很久没有人来,塌掉的一角屋顶亦没有人再来修理,雪花落进屋里,堪堪将匈楚头骨埋葬起来。
连城陪着姬麒来到这里,海东青在优昙婆罗枯枝上立着,默默看着他们。
&ldo;这里有很多好玩的。&rdo;姬麒从床下拖出那个大大的木箱子,一样一样地给他看他儿时的玩物。
狗尾草编的小兔子已经干透,一碰便碎,拨浪鼓绳子断了,只有一颗珠子孤单地响着。
箱子里有个暗格,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十三个各式各样地小木偶,&ldo;以往每年生辰,匈楚就会给我刻一个木偶,希望木偶能为我消灾挡祸。&rdo;
&ldo;马上要十四岁生辰了。&rdo;姬麒将最大的木偶抱在怀里,笑道,&ldo;今年没人给我刻木偶了。&rdo;
&ldo;阿爹……&rdo;连城轻轻抱住他,&ldo;阿爹不难过。&rdo;
&ldo;怎么会,&rdo;姬麒道,&ldo;沧海台上我想了很多,魔族寿命千年,突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rdo;
&ldo;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活着,年岁越大,越是可怜。&rdo;
姬麒抬头望着苍白头骨,认真的凝视着它黑洞洞的眼睛,&ldo;匈楚不让我胡乱杀人,这可不是胡乱。&rdo;
&ldo;有生之年,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报仇。&rdo;
姬麒用力一捻,木偶碎裂开来,其中赫然是一颗红色灵丹,一只雌凤虚影翩翩飞舞,沉默地注视着他。
那是凤凰涅槃时留下的灵丹,凝聚了毕生修为与凤凰真威,姬麒缓缓握紧,&ldo;母亲,护佑孩儿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