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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ldo;当然不是我杀的。&rdo;

陈文这样回答时，不知为什么总是没有足够的底气。

这是非常可怕的。在审讯的时候，嫌疑人要是有这样的表现，哪怕极其轻微，也会被审讯者迅速地察觉。

陈文与罪犯面对面较量时，完全能做到平静得就像猫戏弄老鼠那般沉稳，可轮到自己做了罪犯，陈文可就没这样的把握。

这样的感受，让他的内心蒙上沉重的阴影。在阴影的笼罩下，陈文更感到底气不足了。

我会撒谎啊，可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问题上，我就撒得不像呢?

陈文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遍，有时本来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但过了一天，他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ldo;李旭是你杀的吗?&rdo;

&ldo;是我杀的。&rdo;

只有这样的回答，陈文才真正能够做到应答自如。

8

何涛住的是一间单独的老干部病房，他出去吃饭的时候，陈文从窗户溜了进来。陈文藏在窗帘后面，何涛回来拉窗帘关窗户时才发现。何涛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何涛说：&ldo;你是怎么进来的?&rdo;

陈文说：&ldo;我是飞进来的。&rdo;

何涛搞不清陈文的来意，只好实话实说：&ldo;往省里写举报信的事儿，我确实参与了。但陈哥，我不是成心的。老六给了我钱，是他让我帮着找个律师。&rdo;

陈文装糊涂，&ldo;找律师干什么呀?&rdo;

何涛说：&ldo;老六的目的是想把你犯下的罪行，找到法律依据。真的。这个事儿全是老六在背后捅咕的，他拿钱找了马刚的父亲、宫小东的妈妈、尹玉龙的舅舅，反正不少人，他们都在举报信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手印。我听说，马刚的父亲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按了血手印。&rdo;

陈文说：&ldo;看起来，他们对我是恨之入骨啊!怪不得，你说，我们和你们是什么阶级关系!&rdo;

何涛说：&ldo;这话不是我说的。&rdo;

陈文指着何涛，&ldo;在监狱里，你都敢把钉子吃进肚子里，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逼样!&rdo;

陈文这次来就是想刺激何涛。陈文说：&ldo;严打的时候，别人都枪毙了，为什么你却活下来?社会上没人知道是因为你出卖了别人吧!&rdo;

何涛头上的汗水流了下来。

陈文拿出手绢递给何涛，&ldo;你曾经很风光，现在呢，比过去更风光。这么好的地位，你得珍惜啊!林河市谁还有你何涛牛逼啊!但何涛，你现在的牛逼有个问题，就是有些事儿，你不够爷们。既然出来混了，既然把钉子都吃进肚子里了，你这样的表现，不怕别人失望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