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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我闭上眼睛，眼前闪现着母亲健康时的容颜。

&ldo;可是，我终究没能叫佐竹一声爸爸。我的爸爸只能有一个。我总感觉，假如我称佐竹为爸爸，那么，我将会失去真正的爸爸‐‐如果跟佐竹亲密相处的话，我一定会喜欢上他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会在不知不觉之间，把他当做自己的爸爸。这……这太可怕了。所以，对不起啦!……&rdo;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面对着眼前的场景，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我不敢相信：母亲……母亲竟然站在了我面前，正在看着我微笑。这绝对不是我的幻觉。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耵着前方看。但是，刚刚还确定站在我面前的母亲，却再也找不到了。

&ldo;妈妈!……&rdo;我大声地呼喊着，飞奔出了祈祷室。

但是，外面空无一人。只有挂在墙壁上，写着&ldo;要做礼拜，就往这里走&rdo;的牌子，随着风微微摇曳着。

&ldo;妈妈哟!……&rdo;

我回到祈祷室里面，再一次看着墙壁。墙壁上的斑点，看上去陈旧污黑，或许也可以看成是人的面容。这大概是我一边回忆着母亲，看到这些斑点之后，产生的错觉吧?

我一边抚摸着驯鹿玩具的鼻头，一边回想着母亲。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ldo;我进来了啊!……&rdo;伴随着温和的声音，金牧师走了进来。

&ldo;天气不错，真是太好了。看来，梅雨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来临啊!……&rdo;

&ldo;如果要下雨的话，昨天就应该下了。&rdo;我摇头笑着说。

金牧师听到我这样的回答，张大了嘴说：&ldo;噢，真的吗?……&rdo;金牧师的表情很夸张，&ldo;这么好的天气，我真是不敢相信!……&rdo;

他对于世俗的事情，很少会感兴趣，也从来都不看电视、报纸。关于粉红女郎是谁，以及有关消费税的讲解，都是我告诉他的。

金牧师从小就很疼我，他是一个花白胡子一直垂到胸前的美国人。我上小学的时候，经常会因为没有父亲而被人欺负，在教堂门前哭鼻子，金牧师总会在那个时候安慰我。看到我抽抽搭搭地哭泣，金牧师从来都会慈祥地跟我说话，还给我蛋糕吃，给我红茶喝。

我经常去问金牧师：&ldo;我为什么没有爸爸?&rdo;

这个时候，金牧师就会温和地跟我说：&ldo;你一定是有爸爸的，否则，你不就是个野种了吗!……我猜他一直都在小祥子身边，一直都在守护着小祥子你。&rdo;

至今为止，我都一直在得到金牧师的麸励。

&ldo;啊，祥子，你真漂亮!……&rdo;

金牧师看着我，快乐地吹着口哨。虽然讲这样的话，并不符合他的牧师身份，但是，我听了以后，仍然感到非常高兴。

&ldo;但是，脸有点太白了，这会显得你的个人魅力不够。即便不化妆的话，你也是非常漂亮的。&rdo;

金牧师的话，让我觉得有点羞涩，于是慌慌张张地转移了话题。

&ldo;金牧师。今天……哦，就是今天，妈妈竟然在我的眼前出现了。我说的是真的，她看着我，还冲我慈祥地微笑着。&rdo;

&ldo;是吗?……看来，你的母亲也在为你的好日子，而感到无比欣慰啊。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do;

金牧师持着络腮胡子，哇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脸上都笑出了皱纹。

&ldo;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do;

&ldo;啊，你太漂亮了，我都把正事给忘了!……&rdo;金牧师突然一本正经地对我说，&ldo;有人打电话给你，好像还挺急的!……&rdo;

啊，是u君吗?……

我跟着牧师，走进了牧师的住宅。一台黑色的电话机，就放在陈列着《圣经》与关于神明书籍的书架上，就像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一样。

我拿起了电话听简，放在耳边。

&ldo;哦?……&rdo;难道是用公用电话打过来的吗?我听到了硬币落下的声音。

&ldo;是乌龟祥子女士吗?&rdo;电话那头不是u君。

但是，我听到那种急迫的声音，心中还是有些发慌。我强忍着惊慌使自己平静下来，但心中还是充满了不安。

&ldo;太好了。你要冷静一点啊，听我说!……&rdo;

这是一个我并不熟悉的、低沉的、含混不清的声音，也没有丝毫的特征，我只能听出来，对方是一个男的。

&ldo;就在刚才，三笠勇纪出事故了。&rdo;

这真是一个晴天霹雳的噩耗，我感到似乎被钝器，狠狠地击了一下后脑勺。我摁着太阳穴，一下子跌倒在了地板上。

&ldo;祥子!……&rdo;牧师大惊失色，冲了过来。

他用一只手扶住了我，似乎是想问我：&ldo;没事吧?&rdo;

&ldo;已经送到了h大学附属医院，现在，正在抢救呢。你赶紧过来吧!……&rdo;